阿布拉悠悠醒转, 感觉自己的脸阵阵剧痛。
他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好像被胶布粘住了,胶布在他脸上缠了好几圈, 尝试睁开眼睛, 结果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是被蒙上了不透光的黑布。
阿布拉舌头一动,舔到自己上下牙膛多出了好几个豁口,有些牙齿断了一半, 还剩下一半扎在牙龈里。口腔内部血管丰富, 他的血到现在还没止住,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手和脚好像也被绑住了, 绑带很结实, 他整个人似乎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状态相当狼狈。
阿布拉冷静地决定继续装晕倒,搞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处境。
作为大家族子弟,他对于这种事情有丰富的应对经验, 甚至家里面还请了专家教导他被绑架了该怎么办,该怎么跟绑匪谈判……实际上, 虽然波波夫家族有这样的紧急预案,但是真正被绑架的家族成员几乎没有, 没人敢触他们的霉头,而且家族的私人保镖不是吃素的。他的保镖队伍里有几个等级不低的觉醒者,阿布拉相信他们的专业水准。
他最后的记忆是他跟几个女明星在天台玩完进了卧室, 保镖留在了外间, 那么绑匪呢?他们藏在了卧室里吗?
女仆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居然没有发现有人潜入……
耳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接近了他。
“他一个半小时前就该醒了……”一个年轻的男声说, “镇定剂应该早就被代谢完了。”
“确实。”另一个明显经过变声器变声分不出男女的声音说, “他大概出了点问题。”
“我认为是你下手太重了,他流了很多血,也许你在打落他牙齿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给打成了脑震荡,导致镇定剂效果过了他依然在昏睡。”男声冷静地指出。
那个人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歉意:“不好意思,当时心情比较糟糕,可能下意识增加了一点力道……但我还是有控制的,你看他的颅骨都没有裂开,我也没有用武器去敲……”
阿布拉:“……”
下手的力气得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徒手劈颅骨啊?!我的颅骨没裂开可真是谢谢你啊!
“你应该下手轻一点的,用钳子把他的牙齿全部拔下来就好了……”男声又说。
阿布拉:“……?”
好家伙,这位更狠!把牙齿全拔下来就叫做下手轻了吗?!您对下手轻的定义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呢?
“再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个人说。
“也是……”男声道,“要给他找个医生吗?”
“不找。”
“那怎么叫醒他?”
“打醒。”
阿布拉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正要动一动示意自己醒来了,可是那个绑匪行动更快,他还没来得及动弹,一只拳头就招呼在了他脸上。
砰的一声,阿布拉眼冒金星咣当倒地,嘴被粘住的他发不出声音,只能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声。
“嗯?是正好醒了,还是之前在装昏迷?”那个人走近了他,一把扯下了他头上套的黑布,“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你多少有点不识相了,你早出声我不就不打你了吗?你看你挨了顿打,又没办法装昏迷……何必呢?”
那个人蹲下来抓起阿布拉的头发,阿布拉被迫抬起头,看见了漆黑的铁面罩,一只蓝色的电子眼锁定了他,那只电子眼透着冰冷的质感,被它盯上就像被毒蛇猛兽注视着。
隗辛扯下阿布拉嘴边的胶带,他哇的吐出一口血,这是他牙齿断了之后流的血。
“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阿布拉语速极快地说,“想要多少钱尽可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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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看着他,对隗辛说:“他还是很识相的。”
隗辛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比了个数字,“你的赎金是一百亿。”
阿布拉觉得这个数字听起来十分耳熟,季米特里被绑架也是被要了一百亿的天价赎金,难道眼前绑架他们的人是……无光?!
& nbsp;“一百亿,不成问题。”阿布拉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努力筹措……”
“不对,不是一百亿,是两百亿。”隗辛说,“加上季米特里的,一共两百亿,一分不能少。”
“两百亿,有点难。”阿布拉低声说,“我的大多数资产都是不动产,比如房产和收藏品珠宝,要折现有些困难,我手下的公司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可以一口气调出来,能不能……”
“不能。”隗辛冷冰冰地说,“我可没让你掏这个钱,阿布拉。”
阿布拉惊愕地望着隗辛:“你难道是想……”
“你不能掏。”隗辛说,“让波波夫家族掏。你的私人财产我不要,我只要波波夫家族的钱。”
阿布拉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掏钱和波波夫家族掏钱,根本不是一个性质的。在外看来他只是一个私生子,虽有波波夫家族的姓氏,可不管干了什么事波波夫家族都有办法和他撇开关系,他的污名不会沾染家族分毫。可如果让波波夫家族自己出钱赎他,污名就到了波波夫家族身上。明明是一个私生子,波波夫家族却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支付赎金……这怎么可能?
他立刻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想要钱,就是扇波波夫家族几耳光,把事情闹大,闹得无法收场。
“想活命吗?”隗辛按开摄像装置,“现在我要录一个视频,你需要在视频中出镜,诚恳地祈求波波夫家族出钱赎你。”
“这个视频,你是要发给媒体吗?”阿布拉声音喑哑。
“是啊。”隗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