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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还未睁眼就确定了这一点儿。
他嗅觉和感知向来灵敏,只有原主的出租屋带着一股廉价空气清新剂和发霉的味道,很容易分辨出来。
此时他躺在床上, 而他的旁边也躺了一个人,因为旁边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旁边的人身上传来的。
阮清不用睁眼确定就知道旁边的人是谁。
原主的房东,江肆年。
阮清也早就知道绑他的人是江肆年了。
他在挣扎时就发现了江肆年腰上有伤, 还是致命伤。
只要他假意挣扎再狠狠伤他的腰一次,未必不能挣脱。
但阮清没有。
因为纪言,也因为温礼。
纪言这个人和其他人都不同,其他人还会假装绅士和礼貌,给人虚与委蛇的机会, 但纪言却完全不会,他做事仿佛全凭心而为,而且他很聪明。
当一个人有脑子又有武力值的时候, 是最可怕的,阮清很难在他手上保全自己。
他从来就不想落在任何人手上,成为别人的笼中金丝雀。
失去了自由不说,还得时刻担心主人不够强而被迫易主。
至于温礼, 催眠的效果会影响他的大脑运转, 而且是随着时间递增的, 和他呆在一起也绝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所以阮清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跟江肆年走, 毕竟江肆年身上有致命伤,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有问题他也有机会逃脱。
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让阮清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身心都有些疲惫。
最主要的是,还没一件事是在计划之中的, 关于副本的调查进度也少的可怜。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江肆年,纪言,温礼这三个人与直播间都脱不了干系。
江肆年身份很好确定,应该就是恐怖直播间的杀手之一,基本可以排除他是直播间主人的可能性。
阮清当初找顾照西借五十万并不是瞎扯的,主要目的有三个。
第一他想进入酒吧,趁着混乱逃跑,如果借少了他怕顾照西直接就转账了。
第二他想试探一下顾照西有没有问题,如果是普通人被人借五十万估计理都不理,可顾照西却十分积极,很明显有问题。
第三他就是想确定一下江肆年能不能看见直播间,所以他故意遮掩了那个‘万’字,结果很明显,他看不见。
一个看不见直播间,且脑子不大聪明的人,是直播间主人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
至于纪言和温礼,阮清更偏向于温礼。
实际上阮清在知道自己被催眠后,想的就是怎么不动声色的解决掉医生。
本来他以为很简单,只要他笑的够多,医生就死的够快。
原本他是这样以为的,可是江肆年失败了,甚至差点儿被反杀。
他也差点儿因为判断失误死在医生手里。
当时他就是判断医生极有可能死在江肆年手上,才借着迷路的借口,探索处处透露着古怪的医院大楼。
结果没想到江肆年竟然失败了不说,还让医生那么快就回来了。
江肆年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并不弱,那么就只能是医生太强了。
想必纪言和顾照西两个人联手,也应该成功不了。
温礼这个人太古怪了,不管是催眠,还是身手,都仿佛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之前明明好几次纪言都差点儿刺中医生了,可医生却诡异的都躲开了,阮清为此还特意在最危险一击的时候出声干扰医生。
可是医生依旧躲开了,只伤了点儿皮外伤而已。
明明那一击根本不可能躲开才对,起码人类应该做不到,除非突破物理极限。
可人类又怎么可能突破物理极限,医生温礼真的是……人类吗?
最重要的是,他会是直播间的主人吗?
阮清不确定,但温礼绝对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怀疑医生能看见直播,不然很难解释他一上来就催眠他。
除非他打从一开始就见过他。
阮清记忆很好,几乎是过目不忘,只要见过一次他绝对不会没有印象。
他敢肯定他没有见过医生,但医生却似乎见过他。
那么极有可能是在直播里。
而且每一次都太巧合了,他才刚闯入实验室,医生就来了。
甚至他刚刚被江肆年绑走的时候,医生也抬头看过来了。
阮清在那一瞬间确定了,医生绝对能看见直播。
但能看见直播也并不能说明他就是直播间主人,提交答案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判断失误,后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才是游戏的第二天,线索还是太少了。
问题在于他没有多少时间,因为游戏的危险程度,会随着时间推移变的更难,更别提还有一堆对他虎视眈眈的变态。
如果不快一点儿找出答案,说不定真的会被困在这个副本中。
就在阮清思考接下来的问题时,旁边的人忽然动了,直接伸手压在了阮清身上,甚至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
动作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压迫感,仿佛被毒蛇死死缠住,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男人将脑袋埋在了他颈间,手还顺着衣角伸进了他衬衣里。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过分,阮清心底一咯噔,明白自己不能再装睡了。
他轻声安抚着少年,“再说了,阿清可是男孩子,不/穿上衣也是可以的,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少年的不安和害怕似乎都被温柔安抚了,他害羞的抿着唇,依赖的站在温礼旁边,眼底全是欣喜和爱恋。
少年的爱真诚又炙热,明明在场的有三人,但他眸子里却似乎只能看到温礼一人,就仿佛温礼就是他的全世界。
而温礼也温柔的揉了揉少年的头,画面温馨又美好。
美好到让人想要毁掉。
纪言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转瞬便消失不见,看向阮清状似难过的开口,“老婆,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阮清狠狠的瞪了一眼纪言。
然而却因为如画的眼尾微红,脸上也带着丝丝红晕,身影纤细单薄,丝毫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给人一种勾人入魂的感觉。
而且少年瞪完后见纪言看着他,转瞬就有些害怕的往温礼身后挪了挪,手还轻轻拉着温礼的衣角,似乎这样更让他有安全感一些,一时间气势全无。
“不认识?”纪言挑眉,双手插兜,带着几分压迫感的缓缓走近三人,最终在三人面前站定,“那要不要去查查昨晚的监控?看看到底认不认识?”
说完纪言歪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照西,“可以查的吧?顾老板?”
“当然可以。”顾照西笑了笑,笑的温文尔雅,“顾客就是上帝,贵客的要求我们风雅又怎么会拒绝呢。”
阮清闻言表情有些慌乱,抓着温礼衣角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分明的手指都被他握的有些泛白,温礼的衣服也被他握的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凌乱。
明显就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温礼侧目看着紧张的少年,眼底幽深不见底,下一秒他看向纪言温柔的笑了笑,疏离又礼貌的开口,“那又如何?就算证明了你和阿清认识又如何?也许那只不过是阿清年少不懂事而已,你已经被甩了,又何苦自甘下/贱的苦苦纠缠?”
温礼向来温柔,就连说话也温柔无比,但此时语气却有几分锐利。
“爱情并不是一个人一厢情愿就可以的,既然你和阿清已经分开了,何不干脆的放手,给彼此留一点儿情面。”
纪言的表情一滞,接着满脸阴翳的看着温礼,语气充满了讥讽,“怎么?做小三儿做习惯了,还做出优越感来了?已经开始理直气壮的劝正主放手了?”
温礼:“???”什么小三儿?
谁?
他??
小三儿???
顾照西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并不插入三人之间的争斗,视线偶尔从某位争端源头的少年身上扫过。
此时少年有些呆呆的,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看起来又傻又可爱。
纪言冷笑了一声,继续开口,“论自甘下/贱我可比不过你,穿的人模人样的,却勾搭有夫之夫,你这么缺德,就不怕遭雷劈吗?”
温礼笑容淡了,“这位先生,首先我并不是小三儿,请注意你的措辞,其次,自己被抛弃请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别像个怨妇一样将错全推到别人身上。”
温礼视线淡淡的看着纪言,语气少有的带着几分高高在上和轻蔑,“毕竟我要是阿清,我也不会选择你。”
纪言听完温礼的话直接气笑了,他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握拳一拳朝温礼的脸打了上去。
阮清瞪大了眼睛,慌乱的想要拉开温礼。
不过他似乎低估了温礼,温礼虽然一副温柔的模样,但反应十分的快,见纪言一拳打过了,他侧过身拉着阮清避开了。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十分干脆利落,很明显身手不错。
纪言见没打中,再次挥拳打了上去。
温礼大概也是生气了,不再躲闪,两人打了起来。
温礼的身手确实不错,并没有落下风。
阮清十分焦急的看着两人打斗,甚至想要冲上去分开两人,但是两人打的实在是太凶了,根本找不到机会。
这个厕所在角落的拐角处,平时没什么人过来,所以根本没人发现这边有人打起来了。
顾照西对打架并不感兴趣,他优雅从容的走到了阮清面前,“你在担心温医生?”
阮清并没有理他,甚至还小小的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几分,十分不待见他的样子,然后继续担忧的看着温礼和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