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吴建成才跟在杨文帆身后进了诊所。

5－23

吴建成进了这间极小的诊所，这才看见，迎面的墙边有一个大柜子，已经被人挪开。柜子后面有一扇小门，小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小院子！

那些人把两个受伤的弟兄和李楠，分别抬进不同的房间里，直接安放在床上！

吴建成心痛不已！两个弟兄都受了重伤！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

他拉着还算清醒的孙振山，摇了又摇，却说不出话来！

孙振山笑了，宽慰他说：“建成哥，我没事，受一点小伤而已。就是不知小五怎么样了！”

吴建成抬头往那边看。叫小五的弟兄，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他走过去才看出来，小五是胸口受伤，非常重！吴建成甚至担心他活不过来了！

在另一边，正在忙碌的杨文帆一直静静地观察吴建成。她看得出来，他是为了他受伤的弟兄而痛苦，就是这一点让她意外。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和两个女护士很快进了房间。中年医生只是向杨文帆挥了一下手，就开始给伤员做检查。他的动作快而麻利！

中年医生检查完，走到杨文帆面前，冷静说：“那两个是枪伤，子弹还在身体里。要尽快取出子弹才行。我是中医，做不了手术，你要尽快找外科医生来！”

杨文帆转向身边一个人，说：“老顾。”然后向他点了一下手指。

那个叫老顾的人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医生领着杨文帆进了另一个房间，指着李楠说：“她的伤，其实是在后背，和床板磨来磨去，导致伤口受损并且感染，结果还很严重！我要先治她的后背，全身做清洁，再弄一点中药给她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杨文帆简洁说：“好，你治吧。”

5－24

医生给李楠的治疗，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医生治疗李楠后背已经感染的伤，其实很简单。最主要的治疗，反而是清洁李楠的全身。这项清洗工作，主要是杨文帆负责的。

天早就热了。杭州人每天傍晚都要洗澡。李楠被关在牢里好几天，可没人给她洗澡。她身上的血迹和污垢，几乎结成了一层硬壳。

杨文帆打来热水，用毛巾给她擦洗。污垢洗去之后，就可以看见

“杨姐，您尽管用力洗，我又不是泥娃娃。”李楠歪着嘴说。

“你再不出来，恐怕真的要成泥娃娃了！”杨文帆微笑看着她，似乎别有用意。

“杨姐，在里面时，我一说名字，你就知道我是谁，是吧？”

“在杭州，你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我能不知道吗？”

“我也知道您。我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找您！”

“我知道。我尽量小心吧。”

“姐，我们互相知道对方，却从未见过面，真是奇怪了。”

“现在不是见着了？面对面。你还想找我吗？”

“那我就是犯傻。我那时刚进杭州站，什么都不懂。我想，我要是抓到您，就要立一个大功了！”

“现在呢？”

“嗨，一抗战，把什么都改变了！我还在找您，但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国共合作了嘛。我就是想认识你。我想，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一下。”

杨文帆微笑向她点头，认真说：“这个事，我们今后可以考虑。”

她终于给李楠擦洗结束，说：“你其实挺白净的。”

李楠嘻嘻地笑着，“就是胖。我生下来就是八斤，不吃饭也瘦不下来。杨姐，您背我下床的时候，一定费了好大的劲儿！是吧！”

杨文帆笑着说：“确实费劲。我心里想，这姑娘，真重！”

李楠也笑了起来，“我就是胖，这个真没办法！”

杨文帆帮助她穿上衣服，又在她耳边说：“一定有人喜欢你，肯定的。”

这时，李楠这个剽悍姑娘，竟然有点脸红了。因为她看见吴建成进来了。

吴建成悄悄走到杨文帆身边，小声说：“女士，能借一步说话吗？”

5－25

外面的小院子极小。青砖铺地，很干净。

周围的房门都关着。吴建成判断，这里可能是中一共在杭州的重要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