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澄趁着谢洵那点蛋『液』擦干净的时候低下头,总觉得被他碰到的唇角烧得慌,“就听你的。”
后就开始专心致志付面前的午饭,连险些呛到都没抬起头。
现在这个氛围也太好了些。
没有阴阳怪气,没有冷言冷语,和谐得不像话。
“我不想喝咖啡。”程澄说,“你刚才下楼去茶水间的时候,有没有椰『奶』啊,我想喝那个。”
“……”谢洵如实回答,“不知道。”
毕竟之前下楼的目的完全不是拿喝的,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个。
谢洵放下筷子:“那你等等,我去给你买。”
听见他这说,程澄终于没低着头,怔怔地抬眸看他,过了两秒才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哦。好。”
谢洵都没继续吃饭,真的站起身,走到旁衣帽架拿了西装的外套就要出门。
只是还没迈出去的脚步又顿了下,回头程澄说:“你看看我领带系好没有。”
程澄仔细看了眼:“没有啊,不是挺好——”
“我怎感觉有点歪。”这次谢洵却断了他,说道,“你帮我下。”
见他都走过来了,程澄就没拒绝,应了声,伸出手,重新仔仔细细又给他系好了,最后顺了顺:“行了。”
谢洵像是这才满意,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程澄没等他回来,门响他就溜进了办公室的隔间。
里面有张铺好的床,程澄犹豫了下还是钻了进去。
他其实并不太困,原计划也是吃完午饭去周边逛逛的,但现在又没那个兴趣了。
刚才气氛好,明明应该是好事,但程澄忽就不想随便找个什吹『毛』求疵的他指指点点,大概是演多了就觉得没意思。
昨晚主动的认错、午饭时谢洵不过的动,以及己随便说了句就真的亲下楼的表现,都在点点偏离己的想象。
虽结局改变并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但谢洵的变化太明显,这让他总有种奇异的预感,总觉得这样下去,也许己原本设想的离婚后的悠闲日子,能会离他而去。
最好是己想多了。
但他又是想要谢洵陪己下午出去的,干脆直接躺下睡午觉,醒来后的事醒来说。
如果这次只是短暂的不正常,那就没必要在意。
程澄这想着想着,倒真的睡着了。
后来椰『奶』被谢洵放进了小冰箱,谢洵被他叫醒的时候,已经快到时间了。
“工差不多安排好了,你要是不困了我们现在就走?”谢洵站在他面前,虽表情跟之前无异,但语气比三个月前则称得温和。
“哦。”程澄刚睡醒,人还有点懵,懒洋洋地从被子里伸出只手,很娇气地嚅嚅,“起不来。”
只温热的手掌覆来,程澄感觉到了,但还是闭着眼。
他无意识地勾了下唇角,继续光明正大赖床,还要指使人家,大言不惭地说:“你拉的时候轻点,别我手拽断了,那世界就要少个优秀的艺术家。”
“嗯,大艺术家。”没想到方没反驳,“椰『奶』给你冰好了,要不要喝。”
“要!”说别的不行,说到这个他就瞬间睁开眼睛,明明还不太清醒,眸子却明澈透亮,“给我拿下。”
“你也就能喝几冷的。”谢洵转身去给他取,“过两降温了,晚洗完澡也不要老是喝带那多冰块的。”
“……哦。”程澄皱着眉,终于被谢洵给拉了起来,剩下半句“所以你真的在我当你妹妹管”吞了回去。
算了,少说几句,时不时能正常相处,也是好事。
还好这次谢洵没让他替己整领带了。
两人看过展后找了个火锅店,程澄趁锅底刚的时候拍了照片,想要发给今被己鸽掉的田昕。
结果输入到半,他却忽想到什,最后还是逐字删掉了内容,手机收了起来。
毕竟己发过去,方肯定就要揶揄几句,后顺便说己在秀。
他没有办法跟田昕直接解释这切,甚至他己现在都有些不清楚他跟谢洵现在到底是什情况,不清楚现在谢洵到底在想什。
于是接下来的段日子里,程澄难得地跟谢洵维持了段还算和谐的关系。
颐指气使还是有,但他至少没故意横挑鼻子竖挑眼给他找茬,尽管很大部分原因是方真的会抽空过来给己当素材,他怎以凶个任己为所欲为的模特!
因在这段时间里,谢洵他的态度也好了不止点,成语也说得少了,有时候还会在加班回来的夜里,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带夜宵。
这样的模式过了个多月,程澄数着日子真正迈进秋。
之前在国外画的画基本都全部完成了,这些又多了不少品,虽风格和题材各有不同,不过的确有不少画中的主角是同个人。
毕竟除了偶尔出去采风、看展找些表达欲,有时候谢洵本身就是灵感。
为个还未真正感受过社会残酷的艺术生,他很坦诚地认下了这点。
反正他不需要刻意画些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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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程澄这边的岁月静好,换到谢洵那里,就完全不同了。
程厉实在不是个难付的角『色』,切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先是竞标方盲目信,毕竟觉得谢洵跟己联手,便多花了几乎高出预算两倍的额度拿下想要的项目,最后连后续的款都付了才发现原本的项目有隐患,还是些必须要被回收的大问题——程厉原本就野心勃勃想要这个证明给父亲看,几乎所有家底都掏了出来,结果朝事发,没人能给他兜底,血本无归。
那他是要找谢洵的——毕竟他们怎说也算是共同投资人,是损俱损的关系。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所有关键『性』的金额里,谢洵参与得都不多,换言之,虽他也有损失,但跟程厉资金链熔断且不能还清债务的数额相比,简直不值提。
这下他笨也知道己是被方摆了道。
他这人向来愚顽而大,也没什本事,以为的成就也不过是跟着家业随便弄弄就以为是己的功劳,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连发消息的时间都不想等,直接杀到了谢洵的办公室来。
程厉是带着人进来的,看去气势汹汹,副不讨个说法决不罢休的姿态。
安保说拦不住,但秘是知道其中些原委的。
看着程厉几人了楼,她心中实在忐忑不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拨了个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刘叔吗?我是之前给您过电话的谢总的秘……”
她是听过些关于这段婚姻的传闻,版本多样,但基本都与些负面的信息挂钩。
她算是在公司里接触谢洵最多的人,她沉『吟』着,己也许这次并没有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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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见方还是冲来了,并没什意外,他知道安保认识程厉,他们明白这人是程澄的哥哥,说是拦不住,估计是没敢硬拦。
他在心里轻嗤声,次觉得己的决定没错。
门被推开,他靠在真皮座椅,随意而漠地抬眼看着来人,敷衍地向为首的人了声招呼:“程先生。”
“谢洵!”大概是他这副模样更激怒了程厉,“所以你开始就知道?”
“怎能。”谢洵看着他,“我是同意了跟您合的,如果我来就知道,又怎会答应下来?”
这句话听去冠冕堂皇,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他的意思,程厉越看这张脸越愤怒,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
“更何况,程先生,我为了跟你合,是亏损了足足千万呢。”
程厉咬着牙,现在这千万于整体的损失来说简直不值提,谢洵现在这样,就完全说过己听的。
他『性』格本就暴躁凶戾,干脆直接谢洵桌的文件掀了半,发泄似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居敢跟我耍心思?!”
谢洵不为所动地回应:“与其来我这里撒气,我建议您不如直接去找证监会的行政处罚说明下情况,也许……”
他顿了顿:“如果您没有什事的话,我就先下班了。”
程厉带来的人迅速门围住门,虽没有更强硬的举动,但个中含不言而喻。
他不闪不避地迎方的视线:“恕我直言,您在我这里多分钟都是浪费时间。”
“我不能白白受损失!”程厉勉强控制了下脾气,“既我们还是合关系,那不如你就拿其中间来抵——”
这完全就是胡搅蛮缠了。
过于低级的跳脚于谢洵来说全无兴奋,他站在原定,静静地与他峙。
“你应该知道,从我这里什也拿不走。”
“程先生想做什呢?”谢洵看着他说,“绑架?胁迫?囚禁……”
他是真没什好怕的,更何况他也没程厉『逼』到绝路,这次的事只是个教训,更深步的目的是让程厉退无退,只能腆着脸去找他的父亲。
这样他才能做更多的事。
“你——”看着谢洵的态度,程厉语塞片刻,又想到什,冷笑道,“难道你不会想想你的妹妹?”
谢洵像是听见什趣事:“你们要是能动我的妹妹,现在就不会过来找我。”
被他说中,程厉心虚片刻,掩饰似的说回之前的话:“那又怎样?你现在不也是在给我这个母亲都没进我程家的弟弟卖命?”
谢洵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我会找你,就是觉得你有脑子,原本直以为你跟我那个废物弟弟的相敬如宾都是演出来的,没想到你还在帮他?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人?”
“你不会以为他喜欢你吧?你以为他会真心你吗?”程厉看着谢洵,终于『露』出抹得意的神『色』,“我怎说好歹是他哥哥,他的『性』格我清楚不过——”
“你是不是觉得替他做了好事?但没有,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他没有心,没有正常的人类感情,他只要利益,你别看他婚礼说得那洒脱,那也不过是因为没有真正威胁到他。我这次就算栽了,你也不能有好结果!”
谢洵听完像是没什波动:“我们之间的事,就不你来『操』心了。”
“你是不是不敢试啊?我告诉你……”
程厉的话没能说完,忽听见门外声巨响,后就传来个男声——
“臭傻『逼』,给你分钟的时间开门!”
不知道为什,明明是程厉虎背熊腰过来找事,结果门外的人好像比他更气势汹汹,直接毫不留情地脚踹:“你开不开?不开我叫人直接砸了!”
程厉瞬间有些骑虎难下,他带人过来本就只是撑个场子,就算要真做些什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他手下的两个人立刻他投来视线,意思是:现在怎办?
他恶狠狠地眼神示意:别管!
只是门外程澄还在边骂边踹,最终连分钟都懒得等,直接让人开始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