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水插嘴:“不是有房子吗?”
许润悲愤:“这算是房子吗,那么多按揭,还要还十五年。我都四十二岁了,十五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啊!十五年,我的人生已经就得贴在这七十平方上面,我不甘心。周山水,你们小区环境多好啊,里面的房子多大啊!对,前天你还跟我说那什么矿老板,一个人住三百多平方。我们呢,我们一家三口人均三十平方都没有。你是人,人家也是人,人和人怎么就不一样呢?”
“我在物质上没有给飞扬什么,我内心愧疚。还好孩子懂事,特别是高中以来忽然开窍了,学习成绩上去了。是啊,他得考上清北复交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就是你,就是你周山水,离婚不离家,依旧纠缠着我,侮辱和损害我,对我非法侵害,严重地伤害了孩子,扭曲了飞扬的心灵。”许润:“人说,一见周郎误终生。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是被你的甜言蜜语和帅气给忽悠了,陷进去了。结婚后才知道,你算什么周郎,你就是一头狼。周山水,你害了我,害了孩子,害了我全家。”
周山水没办法:“我有罪,你别哭了,别哭了,孩子究竟接不接回来呀,你倒是吱声啊!”
“我不管,我不管。”许润哭得梨花带雨:“周山水,我头好昏,我透不过气来。”
周山水:“你累了,我扶你回屋休息好不好?”
许润愤怒吼到:“别碰我,从现在开始别想碰我一下。”
周山水讨了个没趣:“那好,我去儿子那屋里睡。”
人到中年,周山水感觉自己的精力和年轻时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外面上了一天班,头一沾枕头,就瞬间睡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被人掐醒。
睁开满是眼屎的眼睛看去,却见许润正两眼绿油油地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看。
周山水道被她这表情吓了一跳,瞬间清醒,问:“怎么了,还不睡?”
许润:
“我心里难过,横竖睡不着,眼前走马灯似地闪过这二十年来的人生历程。闪过你有备而来,来诈,来骗,来把我从一个懵懂青涩少女变成女人。闪过从怀着飞扬到他哑哑学语蹒跚学步,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人生多么短暂啊,可我短暂的人生竟有一大半被你毁了。”
周山水无奈:“我有罪。”
许润说周飞扬这次考试差成这样简直就是堕落,老师说得对,得先把孩子接回家,密切关注,找到原因,解决问题。可是,孩子一回来,你住哪里啊?但让你和我住一屋,我很屈辱。
周山水气愤,什么叫屈辱了,当我什么人了,许润,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违背妇女意愿的事儿。
许润又道,但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为了孩子,我受辱和你同处一室也行,可,我有一个条件。
周山水心中欢喜,道,莫说一个条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十个也应了。
许润:“你打地铺。”
“打打打。”
“另外,必须尊重我。还有,你把衣服给我穿好,男女有别,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呆女生寝室算怎么回事?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我只是室友关系。”
“尊尊尊。”周山水忙不迭地应允:“一定和我亲爱的室友相敬如宾。”
许润再不理睬,转身回屋。
周山水:“等等我,我抱铺盖过来。”
“站住,飞扬回家你才能住进来,还有,明天你去给我查清楚他下午放学离校那一两个小时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蓬!”许润把门摔上,又反锁了。
周山水:“一定查,查他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