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也对上了一双格外纯粹干净的眼睛。

就像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般的眼神，单纯而又美好。

可云染知道，这双眼睛看到外面那番惨相的时候，就不再会这么干净纯粹了。

有时候人长大，只是那一个瞬间。

“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所以，既然活了下来，你就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云染是真的很少用这种心灵鸡汤安慰人，但这会儿，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些话还能说些什么了。

“我爹和我娘他们呢？他们还好吗？”霍蝉衣的眼中充满了急切，抓住了云染的手，问道。

云染神色凝重，面色沉了沉，就刚刚外面的那副惨状，怕是不太好的。

“我不知道他们好不好，外头一共七十八具尸体，你自己去看看吧。”

不是云染没有同情心，而是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霍蝉衣那孱弱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被用力地咬出了血来，纯真的眼眸蓄满了泪水。

“我，我没有力气，你能不能带我上去看看？”

云染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做好心理准备，外面的场面比你想象的可能更加难以接受。”

说完，就动手揽着她的肩膀，把人从那地底暗门带了出去。

霍蝉衣睁开眼睛努力适应外面刺目的光线，视线所及之处，就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她认出了那尸体上的衣衫和配饰，身子一僵，全身坠入了寒窟。

“大师姐……”

因为体力不足，只能手脚并用地向着那具尸体爬了过去。

云染不知道这会儿自己该说些什么，就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