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中途醒过一次,但是天色暗了,她被人扶着味了水和药,又放任自己睡了一觉。
等她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手边还抓着血迹斑斑的白衬衫,看上面被刀子扎透的破洞,应该是龙风眠的。
明明满身脏污,却喜欢穿白衬衫,真是越缺什么就要展露什么。
伤在后背靠近左肩的地方,趴久了浑身就僵硬,她就这么继续抓着白衬衫,赤脚起床,艰难的挪动到门口,不料被开门进来的佣人撞翻在地。
等龙风眠赶到的时候,她正在哭。
“你们走开!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
“闹什么呢?”龙风眠头发有些凌乱,显见是没休息好。
“先生,都是我不好,开门的时候撞到这位小姐。”佣人战战兢兢,低头不敢看龙风眠。
唐宁一抬头,终于看见熟悉的人,“是你?我好疼啊。”
龙风眠本来就头疼,现在更疼了。
他本想叫人来,看唐宁一脸害怕和抗拒,只信赖的看着他,只好走上前去把人扶起来。
“你需要躺着休息,有事按床边的呼叫器,会有人来帮你。”他坚持没用止疼药,这会儿头已经快要命炸了,身上的伤口也都感觉复苏了一般,刺痛的厉害。
只想尽快把手边这个不安定因素给安抚好。
唐宁可不管他疼不疼,只哭着问,“我们到底在哪,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好人不应该死……”
她一句“我们”,理所当然的把两个人划归到同一阵营。
营造出一种只有我们两个熟识,其他都是不知抱有什么目的的外人。
“这是我家。”龙风眠扶着她回到房间,顺手按了铃,“放心,我叫人来给你换药。”
一顿折腾,伤口裂开了。
“你家?”唐宁震惊的都忘了哭,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你家好大,不对,我们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啊……呜呜呜,我救了你,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给我买块贵的墓地听到没有?”
医生来换药,听到这话也是满脸无语,但唐宁可不管,她就是救了龙风眠的命。
“呜呜呜我救了你,这世界上多活一个好人也是好的,就是我要死了……”
她恐惧的抓着白衬衫,彷徨无依。
吊桥效应,当一个人处于危险之中,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而此刻刚好有另一个人在,并且伸出援手来帮助,对方便会将自己不可控制的生理上产生的变化归咎于这个人。
龙风眠蹲下身,将白衬衫从她手里慢慢扯出,在遭到抗拒时将他的手臂伸过去代替,果然唐宁终于放手那件破烂衣服。
他示意医生换药,自己则用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撑住头。
“听我说,唐宁。你不会死,你不是说我是好人吗,你救了我,好人不会让你死的。现在安静下来,闭上眼睛。”
“那你会陪着我吗?”
唐宁湿漉漉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