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被顾行昭突如其来的惊天巨锅扣傻了, 这也太好掰了吧?他顿觉火烧屁|股,憋了半天找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顾行昭你松手,我想上厕所!”
顾行昭闻言眼角微弯并没有继续为难, 他一松开手时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 飞速扎进了浴室。
等时容磨磨蹭蹭上完厕所,顾行昭已经将两人的作业卷都摆了出来。
白天在医院耽误太久, 时容还差不少课内作业没做完, 更别说顾行昭给他布置的专项训练了。
时容正好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拿着卷子边写边扭着小屁月殳,将滑轮椅一点点拱到离顾行昭最远的角落, 十分怕对方再弯出什么毛病。
没多久,顾行昭解决完自己的, 又把时容的周测全科的错题归类, 并逐个编了三道变形题。
时容还在吭哧吭哧做课内作业时, 顾行昭已经把他第二份课外作业编完了。
一小沓新鲜打印出的A4纸,明明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却像一座冰冷的小雪山一样,压在时容肿着大包的脑袋上。
顾行昭将笔记本电脑暂时合上:“作业做完先做变形题,作业卷的答案等我泡完澡再出来给你|批|改。”
时容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疲惫地长叹一口气:“好。”
心里嘀咕着要不是为了每天都能rua到你, 我一个刷绿漆的老黄瓜何苦受这个罪!
等人走了,心里还在和系统碎碎念:[他都被我掰弯了,为什么还能一口气编出十张A4的变形题?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系统:[我可以理解, 你看你现在做的这道题, 就是你周测上错过的, 顾行昭前两天刚给你讲过三种做法, 最简单的是做辅助线答案是∠AOE=47.5°]
时容:[……]
时容下唇扒在上唇, 嘴角一垮险些落泪,想给自己点一首笨小孩。
没办法,笨鸟先飞已经不够用了,他必须浑身插满翅膀一起在空中扑腾,时容一口气将作业卷写完,圆珠笔往桌面上“啪”的一拍,豪气冲天。
抬头看了眼放在左上角的手表,后知后觉地发现顾行昭已经泡了半个多小时了,他朝着浴室的方向喊了一嗓子,但半天都无人应声。
转念想到顾行昭头上还顶着刚缝好的伤口呢,时容唰一下站起身,心道头都开瓢了还泡澡,这是作得哪门子的死呢。
“扣!扣!”时容边敲门边问:“行昭?你还没泡完吗?!”
没听到声音立即将浴室门拧开,一屋子潮热的水汽蒸腾,时容发现顾行昭正歪靠在浴缸里,头朝上,脸上还盖着一条毛巾。
他将毛巾扯下丢到水里,顾行昭像是睡着了一般,时容拍着对方架在浴缸边沿的臂膀:“顾行昭?”
连叫了几声,狭长的黑眸才缓缓睁开,时容松了口气,扳着顾行昭的下颌想调整一下角度,看看网兜固定住的纱布有没有打湿。
“快醒醒,别睡了,刚才忘记提醒你了,头上有伤不能泡澡……”
顾行昭蹙眉缓了半晌才轻“嗯”了一声,泡久了声音听起来散漫慵懒,看着眼前不断靠近的小兔子睡衣,伸手便将人抱个满怀。
“啊——!”
时容原本就怕自己手上没个轻重碰到顾行昭的伤口,所以动作极为轻缓。
而顾行昭搂他的时候确实也没使太大的力气,却也刚刚好将人搂进了温热泛着椰奶香气的热汤中。
时容摔在对方的匈堂上成了落汤兔,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你拉我干什么!”
顾行昭眯了下眼,先扶着时容在他身|上坐稳:“抱歉我有些头晕,没磕到哪里?”
时容全身上下只剩下衣领是干爽的,脸颊都被溅上不少水,但湿都湿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当提前洗澡了。
他还是比较在意顾行昭的头晕,和新缝合的伤口关联大不大,“你别动,我先看看伤口。”说完捧着男生的头认真翻看起来。
“最外层的纱布被溅湿了,里面的看着好像没事,我还是再给你换一次吧,感染加重就糟了……”
顾行昭慵懒地应声,箍在时容腰侧的手却始终没松开,头也贴靠在对方匈堂偏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