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是放在前世,沈郁还能理解,他前世树敌不少,想要他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这一世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进了宫,就算是结怨,也来不及。
“不一定是冲着阿郁来的。”
商君凛觉得,这件事归根到底,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他登基这么多年,恨他的人不少,即使是登基之前,想要他死的人就不少,虽然那些付出行动了的都被他解决了,难免有漏网之鱼。
“陛下,我能不能去看看那个刺客?”沈郁想确定,这人是不是冲自己来的,如果是,背后是不是还有后手。
沈郁不喜欢事到临头才有危机感,要做就要将所有危险掐灭在幼苗期。
商君凛想到自己离开时,那名舞姬的样子,声音略显迟疑:“……等两天吧。”
沈郁只要能见人一次就行,闻言点头,想起另一件事,问:“陛下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事情谈完了吗?”
自然没有。
商君凛在得到沈郁来了的消息之后,扔下讨论到一半的事出来见他,反正那些事一时半会也掰扯不清,他离开了大臣们也可以继续讨论。
大臣们没想到说到一半,商君凛突然出去了,面面相觑。
“陛下是有什么要事吗?”
孟公公干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郁来了他不可能不禀报,不然到时候吃挂落的就是他了,只是他也没想到,陛下会直接扔下大臣离开。
看孟公公的表情,丞相猜到了什么,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陛下肯定是有事才会匆忙离开,我们继续。”
正如商君凛所说,他不在场,大臣们商讨的事也能正常进行。
丞相和方均把控话题,他们商议的是这次刺杀有关的事,和上次不同,刺杀在宫里进行,涉及到的人更多,更杂。
沈郁不想耽搁商君凛太久,商君凛又不肯独自回去,只好跟他一起。
大臣们见商君凛出去,带回来一个沈郁,纷纷睁大眼,只有丞相和方均眼里露出一抹了然。
“臣参见陛下,贵君。”不论心里怎么想,见到人的第一时间,他们纷纷站起来行礼。
“不必多礼。”商君凛拥着沈郁坐到主位上。
有大臣见到这一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件事涉及到贵君,朕想,贵君有权利知晓一切,他们无缘无故污蔑贵君,总要有一个理由,诸位爱卿觉得,这个理由会是什么?”
商君凛先发制人,众大臣的思路被他带跑,不在纠结沈郁身为贵君,适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问题。
“臣以为,可以从贵君身边的人入手,看是不是过去和贵君结了仇怨的人。”
“谋害陛下是重罪,不管贵君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只要有嫌疑,就会与陛下产生隔阂……”说话的大臣看了商君凛一眼,缓缓移开视线,“当然,陛下与贵君情比金坚,没有受外人蒙蔽。”
“这场刺杀,可谓一石二鸟,不论成功与否,都能拉贵君下水,臣认为,策划这件事的人,一定和贵君有过矛盾。”
“臣逾距问一句,贵君能不能想出什么可疑人物来?”
沈郁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始终没有结果,若不然,他也不会想着要见那名舞姬一面。
直到禁军首领和隐龙卫首领来报,他们都没商讨出什么有用的结果。
“越王背后的人抓住了?”突然得到人被抓住的消息,沈郁有些不敢相信。
“朕派了隐龙卫和禁军一起行动,兵分两路,可算将人抓住了。”
这一场抓捕,谋划了很久,从越王第一次被关进暗牢开始,时隔近一年,总算成功收网。
“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多亏了阿郁。”商君凛拥住沈郁,重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越王背后的人被抓,商君凛要忙的事更多了,这场先帝在临死前专门为商君凛布下的局,终于被解开。
幕后之人被单独关在暗牢里,为了防止中途发生意外,派了重兵把守,商君凛分别从刑部和大理寺调了人手,一起处理这件事。
一边是刺杀,一边是谋反,大臣们为这两件事忙得脚不沾地,别说好好过完这个年了。
镇北侯被罢官在家,宫宴自然也没参加,听到皇帝遇刺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
“侯爷,属下从外面听到点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议完事,一个很得镇北侯看重的心腹迟疑着开口。
“什么消息?”因为被罢官,镇北侯这段时间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是关于贵君的,”心腹压低声音,“属下从宫里得到的消息,说是这场刺杀依稀和贵君有点关系,有一个说法是,是贵君主使了这场刺杀。”
“一派胡言!”镇北侯大力拍了下桌子。
“侯爷息怒,此事并非空穴来风,据说刺杀当晚,贵君无缘无故摔了个杯子,原本好好献舞的舞姬才会行事。”
镇北侯沉默下来,疲惫地抹了把脸:“这件事陛下怎么说?”
“陛下将消息压下来了,命人不许外传,这件事不论是不是真的,对侯府都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