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刚好有北漠牵制住朝廷的主要兵力。”
“谭先生就不担心北漠战胜吗?若这样,本王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岂不是像北漠投降?”商君越不悦。
“北漠那些眼高于顶的哪里比得过肃北军,说不定到时候,一同庆祝殿下成功的,还有来自肃北军的胜利。”谭先生道。
“谭先生似乎对北漠人很了解?”商君凛状若不经意地问。
“打过一点交道,殿下不必担忧那边的事,就算战败了也不要紧,大不了把肃北重新给他们就是。”
商君越不再说话,先帝让出肃北被大桓子民唾骂了多久他不是没看到,就算真有这么一天,他是决计不可能让这个罪名落到自己头上的。
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谭先生继续道:“就算到时候要让出肃北又如何,这场战争又不是因你而起,到时候,你是胜利者,想要改变世人一点观念很难么?”
“谭先生说的是,眼下我们还是等么?不知谭先生可否告知,我们究竟在等什么。”越王不想当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自然是等能助我们一举取得胜利的人。”多的,谭先生却不肯说了。
朝廷派来的军队也不是只围着汉州不做事,他们出发前就得到过特别交代,敌人可能不止在汉州城里,其他地方也要多多留意。
因此,除了围城的队伍,负责此次平叛的将军还分出一部分人手,在四周寻找可疑人物。
尤其是靠西的地方。
汉州地处开阔,唯有西面,背靠连绵起伏的山脉,之前进入汉州的军队,就是通过这个地方进去的。
山地人烟稀少,最易藏人。
与汉州的战况陷入胶着局面,另一边,收到朝廷的命令,各地驻军将越王封地包围起来,等待朝廷派来的人到达。
“陛下打算派哪位大臣去岳州?”暖烘烘的寝殿里,沈郁脱下身上的厚披风交到一旁伺候的宫人手里。
他和商君凛刚从外面进来,与屋外的寒冷相比,殿内温度过于高了一些。
顾忌到沈郁的身体,玉璋宫的地龙比其他宫殿烧得旺一些。
“荀朝。”商君凛脱了外衣走到软榻边坐下。
荀朝荀大人,于肃北一事立下大功,和方均一起回到朝廷后,接任了方均原来的位置,商君凛对他很信任,这次的事派他去正合适。
“荀大人心细,想来能将岳州的事处理好。”
宫人为两人端来热茶,沈郁拿起一杯,喝完后,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朕原本想让方均过去,近年关,朝中的事太多,朕还没开口,就被丞相先一步制止了。”
好不容易方均进了内阁,丞相一点也不想转头人又被派走了,朝中要忙的事那么多,若是方均去处理岳州的事,又得由他来处理大大小小各种事。
“丞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一起承担政务的人,陛下就别为难他了。”沈郁轻笑。
“他和方均都推荐了荀朝,朕没反对,肃北的事,他虽然立下大功,但中间和那些人做的事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朝中一直有人抓着这点不放。”商君凛拉着人的手腕将人抱进怀里。
“这些大臣心里想的什么陛下不清楚么?无非是觉得荀大人挡了他们的路罢了,没错都能找出点错来,这次前往岳州解决那边的事正好,若能完美解决,朝中也不会再有这么人揪着他的陈年旧事不放了。”
“朕也是这么想的,丞相和方均提出来,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接到圣旨,荀朝没有在朝中多留,立刻带着人前往岳州,除了荀朝,商君凛还派了几位官员随行,有世家出身的也有寒门出身的。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些人里,基本都是当初随方均一起到肃北的官员。
此行并非全然安全,越王人虽然不在岳州,但他在封地待了这么多年,难免留下一些后手,荀朝他们过去,目的之一便是为了解决可能出现的隐患。
“陛下,肃北来报,肃北军大获全胜,如今北漠已经投降了!”孟公公一脸激动地走进来。
很快,朝廷接到了北漠的投降书。
“太好了,天佑我大桓!”
虽然早知道这场战役的胜利方会是肃北军,但真正拿到捷报和猜想是不一样的,没能尘埃落定之前,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现在不一样了,与北漠的战争已经结束,结果已定,不会再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早朝上,大臣们面露喜色,自得知越王拥兵自重的消息后,朝臣们担忧了许久的心终于能放一放了。
肃北军不被北漠牵绊住,越王想要成事,无疑是难上加难。
隔天,民报上就讲了这件事。
“我就知道肃北军能胜利,太好了,就该打得北漠人落花流水!”
“据说这次北漠人还信誓旦旦说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结果呢,被肃北军按在地上打。”
“以前就被打败过,现在是谁给他们的信心,觉得能战胜肃北军?”
“朝廷会要求北漠人赔偿吗?当年北漠可是狮子大开口把整个肃北都要过去了,要我说啊,就该也赔偿给我们一块土地。”
“何止肃北,当年国库都掏空了一半。”
“若我们主动开口要赔偿,是不是有失风度?”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风度啊,当然是到手的利益最重要,当年他们开口找我们要,可没见他们说这样有失风度。”
“就是,就是。”
朝中也在为这事争议。
北漠呈上了投降书,也仅仅只有投降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不能就这么算了,”丞相站出来,“若这次轻飘飘放过,北漠会不会觉得,跟我们打仗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以后是不是就可以随时随地进犯肃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