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德抖着胡子冲聂老爷子笑的十分得意：“老聂啊，看来你口中的‘相当厉害’有水分啊，也不过如此嘛！”

“哼！”聂老爷子袖子一甩，头一扭，不去看刘士德那张志得意满的老脸。

“笑他娘的臭狗屁，那一脸褶子都快挤成酸橘子皮了，呵……丑人多作怪！”聂老爷子一脸愤愤地嘀咕道。

聂征脸上露出懊恼,看向一旁观战的聂老爷子，犹豫道：

“爷爷，抱歉，是我学艺不精。”

聂老爷子挥挥手：“不关你的事，有的人脸皮一向厚，和个小孩子比,啧啧……”

“呵，”刘士德疯狂上扬的嘴角一僵,寸步不让地反击：“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艹”聂老爷子撸起袖子彪了句脏话，“有种就接着比！”

刘士德头往后一扬：：“求之不得！”

作为被殃及的池鱼，聂征当仁不让被推上棋盘。

不出意外，聂征又接连输了三次，随着刘士德脸上笑容越来越明媚灿烂，聂老爷子脸越来越黑。

他脸上慢慢地浮现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难道自己看错了、或是年纪大了眼睛不灵光所以判断失误？

之前他与大孙女下过棋，虽则每每皆以半子取胜，但事后回想总觉得大孙女当时并未竭尽全力，反而在不动声色的让棋。

沉思的功夫，聂征又在刘士德手底下输了一盘。

刘士德志得意满放声大笑：“哈哈，甚好甚好！”

“老聂啊，看来小征这棋艺有待加强啊。”他如此说道，神情和蔼如邻居家的长辈，这话却是转头对聂老爷子说着得，于是好好的勉励教导便变了味，看在聂老爷子眼里十足欠揍、令人牙痒。

聂征偷觎二老一眼，心中道一声“难怪”，这两人甫一见面便针尖对麦芒,我拉踩你一脚我踹你一个屁股墩，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她眨眨眼，没说话，心知也没她什么事，二老相爱相杀多年，分寸一直拿捏得妥妥的，于是乖乖扮演不会说话的小木桩。

果不其然，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几句后十分默契的鸣金收兵偃旗息鼓，动作一致地将目光转向在场离得最近的。

其他人早在两人吵起来时便整齐划一地退开。

聂征扫了眼四周的一圈真空地带，不禁暗自思忖，看来大家伙儿已经积攒出丰富的经验了。

她略一侧头，正好对上不远处奶奶投来的怜悯目光，聂征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于是，聂奶奶的目光越发慈爱了。

啊这……

接着，就连一直明里暗里给聂征上眼药的叶芜也丢了个同情的小眼神过来，被聂征视线抓个正着，又握拳远远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

聂征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急赤白脸的两位老人彻底默了，所以这俩老爷子究竟干了些啥,才能搞出这种效果。

偏偏处于话题中心的两位毫无所觉，正唇枪舌战，激战正酣。

聂征侧耳细听片刻，两人已经开始下注了，输的一方出一套御景苑的房子。

她掏出手机查看御景苑房价后默默换算了下，数清楚有几个零，聂征一张岑白精致的俏脸渐渐木了。

再看两人不以为意的表情，聂征在心里“卧槽”怪叫一声险些没控制住表情，随即心脏“砰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二老定好彩头，齐齐将目光转向心跳快得不正常的聂征。

……新的一局棋重新开始。

随着时间流逝，刘士德脸上的势在必得、不以为意逐渐消失，慢慢变得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