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活着,好好活着,不为谁只为自己活着。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身体里醒了过来,明明这具身体已经死去。也许是身体死去,也许是灵魂不相容,虽然回到身体里,但是我无法控制身体,眼睛都睁不开,我瘫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一个月后才站起来。
他们让哥哥姐姐去上学,把我送回父母留给我的家里,说离他们上班的地方近,会照顾好我。但是实际没人照顾我,他们连食物都给我,我怕他们下杀手,哪怕能睁眼也不敢睁,假装自己依旧昏迷不醒。
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吗?连我自己都不堪回首,一个月的时间里睡在破烂的被子和屎尿堆里,多恶心多肮脏多恶臭你知道吗?
你只看到我现在美丽的样子,只看到我这身雪白漂亮的肌肤,完全看不到也不知道我过去的往昔。
这漂亮的肌肤曾经爬满虫子,你想到这些不恶心吗?你亲我不觉得恶心吗?”
赵天琴撑在漂亮的黄花梨椅子扶手上,眼泪不断从她眼里滑落,脸色也越加惨白。
心神剧痛的黄泽仲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步步走到赵天琴的前面,抬手擦拭她的眼泪。
断线的眼泪不断落下,黄泽仲迅速抱起赵天琴坐下来。把赵天琴在自己的腿上,环抱着赵天琴的肩膀拥进怀里。
眼眶通红湿润的黄泽仲沙哑哄道,“哭吧,好好哭一场。以后我在,不会让你委屈,不会让你经历不好的事。我会护好你的,用我生命护你周全,谁都不能伤害你分毫……”
赵天琴放生大哭着,几分钟后她眼睛一闭直接陷入黑暗中。
突然没声音,焦急的黄泽仲迅速低头查看,脸色惨白的人儿紧闭着眼,分不清昏迷还是沉睡。
依旧冰冷彻骨的身体让黄泽仲不敢送赵天琴去医院,就怕真背人发现异常送去解剖,他会护不住她。
黄泽仲拿过手机,拨通林正阳的私人电话,“您好,我是黄泽仲,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情。……找人好好调查赵天琴在顾家的所有事情。天琴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离得远鞭长莫及,决不能饶恕他们……”
挂断电话,黄泽仲依旧不能缓下心中的愤怒,他无法想象赵天琴所受的委屈和伤害。他不知道赵天琴怎么站起来,不知道她一个月的时间里哪里来的食物……
难怪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没一丝天真活泼灿烂的笑容,笑容里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看人的眼神总是冷漠疏离没一丝暖意。
不断想着拒绝他远离他,她想远离的是所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