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危机还没有结束。
“太尉小心!”
杨清被众臣挤着,一时不得前进,只见原本呆立在一旁的段秀实以一个六十多岁老人不该有的身手,一把抄起了源休扔在地上的白玉笏头,高高举起,狠狠地砸向朱泚的头颅!
“啊!”
惨叫声回荡在朝堂之上。朱泚捂着血泪直流的脸急速向后退去,源休想要上前拦住段秀实,却被他一笏头抽在脸上,牙齿都抽飞了几颗,整个人直接昏死过去。
段秀实还要向前扑去,看着源休的惨状,一群大臣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而不幸的是,朱泚已经退到了台阶上,一个不留神,被台阶跘倒,只能眼睁睁看着段秀实和他的笏头越来越近!
“难道我就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此时,杨清与朱三终于从拥挤的群臣中挤了出来。杨清拦腰抱住了段秀实,死命往后拖,而朱三则是奔到狼狈的朱泚面前,将他扶起。
殿外的禁卫早就听到了声音,然而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愤怒的禁卫冲入殿中,驱散了群臣,这才发现朱泚已经得救了。
但是愤怒的他们还是乱枪戳向刘海宾,随着一声惨叫,刘海宾倒在了血泊之中。
禁卫挺着长枪,还想要杀死段秀实,但是杨清将段秀实死死抱在,用背部的铁甲承受住了长矛的戳刺。
矛尖刺不透铁甲,但是强大的撞击力还是让杨清感觉躯体一震,一股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大概是内脏移位了。
杨清对着还在发呆的朱泚高呼道:“刘海宾可杀,段君不可杀也!”
而朱泚也被这一嗓子吼回了魂儿,他赶忙摆手道:“段公义士也!二三子毋杀!”
禁卫这才放下长矛,解开腰带,将杨清怀中的段秀实牢牢捆住,带了下去。
朱泚警惕地扫了一眼大殿,就刚刚那一场刺杀,殿中诸臣跑了一半,他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颤抖着扶起了跪在地上请罪的杨清,他紧握着杨清的手,激动地说道:
“今夜卿之功有二矣!讨逆平乱,此其一也。拼死护卫,此其二也!宜授左金吾卫都虞侯,何明礼的降兵,就全部交给你了!”
杨清立即叉手领命。
“幸汝护段司农周全也!泾卒征战半生,从安西一路走来的将官,只剩段司农一人矣!若段司农今日死于我之手,则泾卒必不用命矣!汝尚年轻,而居高位,恐诸军不服,便将段司农置于汝身边,望保其万全也!”
因为你救了他,就顺便把他放在你身边软禁吧!
杨清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