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卧榻之侧,明晃晃的鱼目密钥就在面前,阿暖深呼吸了口气尽量平复好狂跳的心,慢慢走了过去。
靠近床沿之时,白芑双足一点漂亮地翻转,轻松地越过床沿来到到长公主的后脑勺旁。阿暖被她这一连串流畅的动作震惊得险些惊呼出声。
白芑嘻嘻笑了笑,伸出手指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绕道枕巾边的鱼形发簪旁仔细观察了一番。
“呼呼呼——”长公主的鼾声此起彼伏,时而大如雷声,时而又弱如蚊蝇。白芑强忍住这灌入耳膜的完全没有规律的“轰鸣声”,很快便确定了鱼目之内确实有一股灵力在波动,而这股灵力也确实像是惯常用于封印密钥之灵力。
收到白芑眼神的指示,阿暖悄悄把手伸向长公主的枕下。修长的手指泛白的指尖微微颤抖,她很紧张。
“阿嚏!”
阿暖快速收回了手,忘记自己已然隐形,快速蹲了下来把头越埋越低。
原来竟是白芑不小心被长公主的发丝撩到打了个喷嚏,她自己也吓得不敢妄动。
长公主的鼾声停止了。寝殿内出奇地安静。阿暖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已经大到人人可闻。
她就这样蹲着,毛孔张开冷汗浸湿了后背。
“呼呼——呼——”长公主的鼾声在片刻的安宁后又重新充斥在了整个寝殿中。
阿暖和白芑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今这满殿的酒气和可笑的鼾声她们已经全然顾不得了。
阿暖稳定心神快速伸出手抽走了鱼形发簪,带上白芑匆忙退出寝殿。离开寝殿的瞬间,白芑心中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她回头望向面朝床榻内侧,依然鼾声如雷的长公主的背影,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会否太顺利了点?”白芑自语道。
而阿暖则根本没有听到白芑话语,揣着鱼形发簪低头猛走。
寝殿内鼾声在她们出门之后嘎然而止。长公主朝着床榻内侧的脸上挂上诡异的笑容。骤然间,她睁开了双眼。那对美目依然水汽氤氲,不似作假,这酒确实有些上头。
跟着楚文歌的元震经历了飞天遁的惊心动魄却,此刻心潮澎湃难以平复。
他喘着气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后,把自己藏好。楚文歌却似如入无人之境般神色肃穆地站在白芑说的空气出现波动的地方。
元震终于稍微缓归神,探出头时便和楚文歌撞了个正着。骤然见到楚文歌那张俊美的脸,竟如寒冰般让人生畏不敢靠得太近,元震不禁后退半步,只见楚文歌微微张嘴道:“你在这里躲好。我去布结界。”
元震使劲点头,把自己的身子又缩了缩,希望能缩小到如纸片般没人注意。哎,隐身叶可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啊!他心底不禁无限感叹。
突然有道青蓝色光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上往下罩了下来,又快速融入到周围的空气中,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接着又是一道,接二连三地青蓝色光影罩了下来,元震张大了嘴望向楚文歌,果然是楚文歌手上捏着复杂的诀,青蓝色的光从他的指尖向外迸出。
不一会儿楚文歌收势,元震环顾四周,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啊。这隔离结界是布下了吗?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圣坛内守护卫兵的注意,空气果然开始波动,楚文歌也不躲闪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立在当场。
“你是谁!”卫兵女鲛见到有人竟这般旁若无人地站在这里,立刻一脚向前半蹲下来举起手上的长叉武器对向楚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