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斯鸠说过,通俗的事物在人民看来是崇高的事物,人民喜欢为他们创作并且是他们所理解的事物,你觉得有多少人真的读过孟德斯鸠的书呢将军。”乔治安娜问。
奥热罗高傲得笑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罗马人修建渡槽、灌水渠的时候,以色列人却修他们的圣殿,当旱灾降临时,他们无法抵抗,只能去找埃及法老求助,而法老则听取了先知的建议,储备了足够的粮食,不仅足够拯救自己的灾民,还能收容逃难的人。中世纪人们在修教堂上了太多的钱,国王们则忙着修宫殿,人民要自己筹钱修水渠。”
“乌尔克运河可不是自己筹钱修的……里昂人怎么那么喜欢你”奥热罗问。
“你怎么觉得他们喜欢我”乔治安娜问。
“很漂亮的裙子。”奥热罗上下打量着她“你不是为了这些,为什么接近波拿巴”
谬拉曾对她说,不要用“爱”来搪塞他。
“你不相信我是间谍”乔治安娜问。
“你是间谍,刚才我们说的早就传出去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奥热罗问。
“我发觉,要改变一个人很难,比你想象的还要难,丝绸并不是基于平等主义出现的东西,然而如果让里昂的织机停止运转,大革命发生过的事还有可能再次发生,以物换物的原始做法看起来像是时代倒退,所以要继续让那些机器运转下去。”她无奈得说“在利昂眼里,工人的面包更重要,为了消耗那些里昂丝绸,我甚至把它们拿去当墙纸了。”
“只是这样”奥热罗又问。
“你要是觉得我不年轻漂亮了,他还会爱我吗”乔治安娜问。
奥热罗很严肃得思考着。
“我并不聪明,所以我被骗了,我以为他是个专一的人。”她将奥热罗当成了倒苦水的对象,刚想倾诉。
“那是他的私人问题,皮埃蒙特以前领主留下的自留地被拍卖了,新的地籍虽然麻烦,只要不再继续更改,就不是大问题,关税高,粮食价格也没涨到不可接受的地步。但皮埃蒙特西部,沿着阿尔卑斯山脉通向法国尼斯的运输线被一个名叫巴尔贝蒂的团伙控制,在环绕利古里亚海岸的山路上也有土匪袭击,我不知道尼斯的守军在害怕什么,我现在要军队,你要么把瑞士人给我,要么把宪兵给我。”
谬拉走前没交代,但刚才奥热罗已经说过了。
“我跟他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女人被意大利人刺杀了,他还觉得很高兴。”乔治安娜撇嘴“继续征兵吧,将军。”
奥热罗又生气了,但他到底没有拔剑削了她的脑袋,而是转身就走了。
等他走了,乔治安娜才长舒一口气,接着她听到身后的格兰多和西蒙也长舒一口气。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天亮了再说。”乔治安娜说“反正也不急。”
“将军刚才说的事,我也听说了。”西蒙说“其实在米兰平原下游,也有大伙强盗。”
她知道,她还被一伙人袭击过呢。
“晚安。”她对两人说,朝着左边的走廊回去了。
照理说,一个女孩不该一个人走夜路的。
可是她以前当院长的时候,不也是经常在霍格沃茨黑暗的走廊上巡逻吗
霍格沃茨尽管号称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也一样有危险发生……
她走了没几步,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西蒙和格兰多举着火把跟上来了。
不论怎么样,走夜路有人陪着确实能壮胆。
她抬头看了眼天板,这上面应该没有水管,让蛇怪在里面穿行。
不过她还是拿出了小镜子,随时留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