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副名画叫《不相称的婚礼》,画上青春少女与一位老者结婚,但事实上画上有狡猾笑容的新郎是个慈善家,年纪也比画上年轻很多。他一直在做慈善,就像在献血,并没有一次抽干,抽一定量的血后他回去调养,下次还能继续捐,最后捐款总量超过了他家产的好几倍。
意大利画家不会把自己画进画里,那是伦勃朗才干的,《夜巡》毁了他的事业,却也开出了一条先河,《不相称的婚礼》中画家把自己画进去了,取代了年轻新娘爱慕者的位置。
这幅画是新娘爱慕者要求画的,他并没有在婚礼现场喊“我反对”。
等画完成了,爱慕者要求把自己给删除,画家只好用自己的脸替代了爱慕者。
新娘的形象是画家的情人,她哭得眼睛都红了,但实际上这幅画中的新娘生活得很好,不仅与“老者”生了好几个孩子,也寿终正寝了。反而是画家的情人,她最后住进了收容所里。
当乔治安娜抽空看到了波琳娜,她还是笑得很开心。
这时她想起了那个难看的萨伏依头盔,可能是为了让说话的声音更清楚,面罩上开了个倒三角的口子,看起来像是笑容。
如果将倒三角正过来,看起来就像是垮着嘴角了。
中世纪的盔甲有一种看起来像铁皮罐头,如果马耳他骑士团都穿上那种全身铁皮的盔甲,很快地中海的烈日就把他们变成“罐头”了。
餐会喝的是香槟,而不是意大利产的起泡酒,她拿着郁金香杯,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它看起来严重变形了。
其实波拿巴并不是那么完美,她早就知道比起等人哄,要学会自己娱乐自己。
雅各宾派在那不勒斯成立的共和国宪法是完全脱离了当地风俗、习惯的,就像一张无法实现的蓝图,非要落地。
波拿巴至少知道宪法要尊重当地风俗、习惯……
“晚上好。”一个人忽然用英语跟乔治安娜打招呼,她循声看了过去。
“很荣幸认识你,乔治安娜,我是不列颠驻意大利大使,弗雷德利斯蒂伯特,你比传说中还要美。”那个人自我介绍道。
她看着这位大使,很快想起了法国人提供给她的履历。
斯蒂伯特的祖父曾是孟加拉总督,从那一代开始他们家积累了财富,他的父亲汤姆斯则在土耳其当了15年大使,后来他在意大利娶了一个女人,只是他不像威尔士亲王那么走运,遇到了一个欠债的牧师,所以他们没有举行结婚仪式,导致理论上斯蒂伯特是私生子。
汤姆斯辞去了大使的工作,定居在了佛罗伦萨,在那里开了一个博物馆,收集了不少“东方”物品,从土耳其挂毯到巴尔干的玻璃制品,据说是腓尼基人制作的。
汤姆斯没有别的情妇或私生子,弗雷德利借着搜集文物的机会,加上他金融家的身份被接纳。
“我听说你的博物馆里有一支骑兵部队。”乔治安娜朝着弗雷德利伸手“他们穿的是什么盔甲”
“当然是德国人。”弗雷德利轻握着她的手,行了吻手礼“什么时候你到佛罗伦萨,我带你去看。”
“不能把它们弄到米兰来吗”乔治安娜收回了手。
“这恐怕不行,蜡制品经不起颠簸,天气也在变热了。”弗雷德利笑着说“何况我觉得米兰人不想看到德国人出现在他们的城市。”
她刚想回忆什么,弗雷德利又接着说“另外我想问问,今年托斯卡纳的税收你收了吗”
她惊讶得看着他。
“以往都是第一执政提醒谬拉将军,我想他今年忙不过来。”弗雷德利满含深意得看着她“我说得对吗琳达史密斯。”
琳达史密斯是波莫纳诸多化名之中的一个,但是这个名字只有她在威尼斯度蜜月时用过。
弗雷德利满意得看着她的表情,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
于是她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打听到的。”弗雷德利说“需要我帮你把护照上的名字改过来吗”
旁边不知道干什么,发出很大的动静,她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
原来是有人表演“魔术”。
“想去看看吗”乔治安娜问弗雷德利,他护送着她走了过去,看这次玩的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