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6章 尘世的潮汐(十一)(2 / 2)

“你想留着”朱利安问。

“不……它太易碎了。”乔治安娜惋惜地说“你通知尼斯人把它带走吧。”

“不用通知,他们应该还没有走。”朱利安说“他们想给炮台增添点人手。”

“什么炮台”她下意识地问。

朱利安转身将一张卷起来的地图拿出来,铺在办公桌上“这是尼斯防线的地图。”

“我不看。”乔治安娜立刻说。

“已经不是机密了。”朱利安说。

她慢腾腾地走过去。

那大概是经过尼斯的一条河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将整条河给覆盖了,一开始她没看懂,直到朱利安指着其中一个“炮台”告诉她,那就是需要增加人手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是一张火力网的布局图,在河上有一座桥,桥的两岸都有桥头堡和军营,看起来好像很难攻破。

“你让奥热罗去里沃利城堡,他从尼斯调走了人,现在他们找我要。”朱利安抽了一口烟“我只是个代理人,这我可管不了。”

“能不能征预备役,我记得米兰有不少退伍兵。”乔治安娜说。

“这是在国外,而且他们还是不是法国公民都不知道。”朱利安坐在了椅子上“你知道什么是预备役吗”

乔治安娜有个发明了脱粒机的苏格兰同乡,他本来在农场快饿死了,现在成了有2000年金,虽然比不上夏多布里昂的收入,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想成为法国公民,而根据现在的法律,只要在法国呆足够长时间,并且有纳税记录就行了。

在大革命初期,也是有产者才能成为公民,但是国民卫队体现了一种与有产公民不一样的社会联系模式。

“citizens”是拉丁语引入的,希腊语的公民用的是“politai”意思是“城邦人”,词性是阳性的,根据定义是积极参与政治活动的男性。

1790年开始,国民卫队就只招收“积极公民”,即拥有投票权的公民才成为其成员。制宪会议的成员们反过来,登记在册的国民卫队的成员都具备了积极公民必备的特征,于是投票权和防护义务成了一个硬币的正反面,“只有享有积极公民权利的人,才能在当他们在法律上被要求武装起来时应招募入伍,恢复国内的秩序”。

乞丐和流浪汉当然不是积极公民,他们连栖身之处和固定职业都没有,更别提纳税记录了。可是巴黎街头那么多流浪汉,他们不少都是穿着军装的。

1792年的制宪会议上,为平息国民卫队中的骚动,国民公会通过“为共和国的建立而参加过一次或数次战斗的法国人,均不受任何纳税条件限制而成为公民”。

以前当兵是有标准的,当军官至少要长得“匀称”,缺了眼睛、少了条腿的都不行。

另外就是身高,低于5英尺的全部拒收,但大革命开始了,只要是个“爱国公民”都可以入伍,猎骑兵里有一个“特技骑兵连”,所有成员都不足5英尺,他们从大革命开始当兵,一直到1800年建制,基本上都参与了2场以上的战役。要不是身高不够,他们可以和近卫军一争高下。

有“积极公民”就有“消极公民”,古希腊指的通常是女人,女性对参与政治意愿不大。

如果是自然界里,诸如狼之类的猎食动物会先将老弱病残的羊、牛吃掉,这样羊群、牛群里就以年轻力壮的动物居多,有些公牛、公羊会在小牛犊和小羊被猎食动物袭击时出面击退它们,因为这些幼兽有可能是自己的后代。

人类则会选年轻的、肉质好的,就像《以西节》书中所写:祸载,牧人只知牧养自己,吃脂油、穿羊毛、宰肥壮的。

如果瘦弱的不养壮,有病的不医治,受伤的不缠裹,被逐出的没有领回,“羊群”就不可能积极得跟随狮子,去打败由一只羊带领的“狮群”了。

如何保持羊群的积极性,是王子的必修课程。

同时“牧人”也有自己的必修课,圣格列高利《牧人之书》中写到,一只手去清洗别人的肮脏之处时,干净的手不可能干干净净的了,但如果是一只脏手,怎么去碰别人肮脏之处呢

所以牧人应该是干净的,却不能太干净、太纯洁。

这就是穿红衣的代价,“胖修士”……不对,普罗塔修斯当一个小地方的圣徒挺好的。

她就更无稽了,居然以黎塞留当“榜样”。

她不恨莉莉……波特夫人只是断了她的退路。

什么是堕落蝙蝠侠心里明明有一条底线,他本该死守着它,但他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如小丑般毫无底线,或者如双面人那样,给自己找正当的理由。

斯内普在邓布利多的哀求下陪他演了一场戏,即便是安乐死也有程序,邓布利多是好名的,他设计了自己最后英雄式的落幕,却把斯内普陷于“杀人犯”的境地里。

斯内普一直说“别逼我”,他知道自己跨过了那条底线会有什么下场。

她是来玩的,这种男人的事她怎么插手干预呢

“把这个瓶给尼斯人吧。”她想了半天后说“我不见他们了,撒丁人除了送礼还说了什么”

“你收了别人的礼物,见一面怎么样”朱利安说。

“下午吧。”乔治安娜无奈地说“我才和马真塔吵了一架。”

“吵了什么”朱利安随口问。

“他以为我要……算了。”乔治安娜转头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去写信了,这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