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3年,当伽利略被提审,并且在宗教裁判所接受质询,并有公证人出席时曾出现这样的“对话”:
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答:什么都没有。
问:你是否正在持有,或曾经持有这样的想法太阳位于世界中心,地球不在世界中心,并公转和自转?持有过多长时间?
答:在相当早以前,也就是在禁书目录圣部决定,以及向我下达命令之前。我曾经认为,对于这些思想,也就是托勒密与哥白尼的思想,应当公平看待。在自然界中,两者都有可能为真,因而可以加以讨论。但在前述的决定之后,由于诸位高层已经作出保证,所以完全消除了暧昧的余地,从此我坚信托勒密的正确,相信地球静止,太阳运动的想法更为真实,至今依旧如此认为。我在被告知放弃哥白尼思想的命令后,便再未持有这一观点,过去也不曾持有,无论如何,我已身临宗教审判所,请如您所愿行事。
问:告知你的事,要坦白真相,否则将加以拷问。
答:我因服从而在此地。如前所属,决定以后不再持有这一观点。
宣誓书到此结束,伽利略签名。
考虑一下伽利略当时的年纪,他已经快70了。
而伽利略也不想真的遭到拷问。
当乔治安娜结束了与长老的谈话后,来到了朱利安的办公室,他并没有下班离开。
“聊完了?”他就着烛光看卷宗,心不在焉地问。
“说完了。”乔治安娜心平气和地说,站在黑暗中。
朱利安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她。
“顺利吗?”他问。
“这要看你问的是哪方面?”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朱利安站了起来。
“他对你干了什么?”
“一个神父,你觉得他能干什么?”她笑着说,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在一张丝绒沙发上坐下。
“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朱利安问。
乔治安娜这时想起了布莱伍德家族,阿特米西亚·布莱克是她的巫师母亲与麻瓜父亲露水姻缘的产物,但混血的身份并不妨碍她对自己的人生制定计划。
一开始一切都是顺利的,她的人生梦想一个个实现,直到她生了一个哑炮女儿。
“你在想什么?”朱利安问。
“在想处境。”她抓了抓头发“要是一个人的双腿无法行动了,他却想跑完马拉松,你觉得他是在回避真实的自己,不能面对现实,还是在给自己鼓劲?”
朱利安困惑地看着她。
“我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限制,但限制我们的不是失去双腿,而是原本的人生规划被打断了,你的才能不能施展,这时我们要做的是认清自己的处境,做回自己,不论最后带来的是光荣还是耻辱、自豪还是悔恨。”乔治安娜说“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看待别人对我们的看待。”
“这是长老跟你说的?”朱利安问。
“我不觉得让牧师服兵役是个好主意。”乔治安娜摇头。
朱利安在乔治安娜的面前站定“他说服你了?”
“他救了法国伤兵,这难道不够么?”乔治安娜问“有些人,天生就不是杀人的人。”
朱利安没说话,片刻后问。
“还有别的吗?”
“为了良好的秩序和共同利益,大主教留下的那块地教会可以不收回,但我建议用土地收益做点善事。”
“他来不是为了土地,对吗?”朱利安问。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让牧师服兵役,他们更适合拿圣经而不是拿枪。”
朱利安揉了揉脸。
“写信给拿破仑是徒劳的,大主教以前干过,他希望西沙尔平共和国至少任命教区牧师。”乔治安娜叹了口气“你真的以为斯曼奇尼的请愿书真的能说动他?”
“你还听到了什么消息?”朱利安问。
“斯曼奇尼在上波省那么受欢迎的原因。”乔治安娜苦笑着“我要是能回去的话,也能问问波拿巴,让他改变主意的究竟是哪一个?”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朱利安安抚着。
“你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但我想我不会得到的。”乔治安娜平静地说“我什么都得不到,不论是真相还是爱情。”
“你别那么说。”朱利安下意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