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拿破仑在埃及的时候,督政府没有人想过接他回来,可能是因为他擅自作主。
反正到了1799年4月,奥地利人撕毁了《坎坡福米奥条约》,与俄国人组成联军来到伦巴
热那亚有港口,理论上可以坐船走,可是
夏天本来就热,但关键问题反倒不是食物、水、药品之类了。莫罗强行要求难民离开,去哪儿呢?怎么走呢?他一概没说,可能是因为他正在忙特雷比亚战役。
走又走不了,留又留不得,这时奇科尼亚拉听说拿破仑从埃及回来了,他完全是孤注一掷得离开了被围困的热那亚,请拿破仑接纳这些意大利侨民,然后他来到洛桑,在那里遇到了德斯塔尔夫人。
随后他就回到了费拉拉,1801年他与另外8个人一起投票否决了拿破仑当选总统。
这8个人中还有一个叫斯曼奇尼的人与奇科尼亚拉一样被困于热那亚,但他不像奇科尼亚拉一样私底下拜访波拿巴,而是与其他人一起签署了一份请愿书,并且在《自由人》杂志上发表,要求波拿巴停止奥地利人在意大利藐视《坎坡福米奥条约》的行为。
接着就是马伦哥之战,战争结束后斯曼奇尼回到了米兰,成为西沙尔平共和国的警察局长,不过他很快就成了意大利驻军司令的目标,在谬拉成为驻军司令之前,其实是马塞纳担当这个职务。
总之如果谬拉走了,他的工作还有人来负责。现在有两个人选,一个是意大利司令特利耶,再不然就等着“总统”指派。
至于奥热罗……他现在还是服役军官,不像马塞纳那样退役了,属于预备役,裁军裁了6万,全是新兵。
从和平一下子就进入激战状态,很多人都不适应,“淘汰”的也就多了。
波拿巴曾经随便走进一家修道院里,那里设置了一个小医院,院子里躺着4、5千具死尸,它们在夏日的烈焰下不断发出恶臭。
当他走过时,听到死尸堆里传来微弱的喊声,原来有2个伤兵躺在死尸堆里3天了,他们没有吃东西也没有被救治,本来已经绝望了。
但他们没有喊上帝,也没有喊救命,而是喊波拿巴的名字,然后就绝处逢生了。
乔治安娜在奇科尼亚拉的引领下来到了“波拿巴城”,不论它将来是方的还是圆的,总之拆迁工作已经开始了,大多数的民宅都已经铲平,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小教堂。
那个小教堂和米兰大教堂根本无法比,它不仅是红砖的,还是罗马式的。
本来他们只是路过,但她却让马车停了下来,然后走了进去。
这个教堂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物,只是墙上有许多浮雕,主角都是一个矮胖的修士,他正在治愈病人。
“这个教堂的主保圣人是谁?”乔治安娜问奇科尼亚拉。
“圣普罗塔修斯(sat protasi),据说他有很多神奇的疗法。”奇科尼亚拉说。
“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罗尔邦侯爵问。
“他没有被册封过,是米兰当地的圣徒。”奇科尼亚拉说。
乔治安娜走到了一个距离她最近的浮雕,“胖修士”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将它递给了一个小女孩。
“他能治愈什么?”罗尔邦侯爵问。
“一切你想救治的疾病。”奇科尼亚拉回答。
她笑了起来。
胖修士明明说他只会从圣杯里变兔子,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了不起了?
她看着墙上的浮雕,一直以来,他都在遗憾,自己没有能当上红衣主教。
要是胖修士看到了这些,他还会感到遗憾吗?
胖修士其实是霍格沃茨的幽灵中,最不该留恋尘世的一个。
她走到了一张椅子边坐下,尽管罗马式教堂采光不好,她还是感觉仿佛回到了半地下的地窖。
地窖不是地牢,里面装满了酒桶和食物。
就像那条通往蜂蜜公爵的密道,一打开就是果。
“你们有谁会唱歌?”乔治安娜忽然问。
“您想听什么?”奇科尼亚拉问。
“巴赫的,甜蜜的死亡。”她轻柔得说。
“您想听法语的还是德语的?”奇科尼亚拉问。
“随便你。”她平静得说,脑子里已经开始回忆歌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