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乔治安娜的所在的办公室看出去,可以看到米兰大教堂。
马力诺宫距离米兰大教堂其实并不远,穿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就到了,那个达尔马提亚文学派聚集的咖啡馆应该就在附近。
此时她完全没有了看地图的心情,尽管当她出现在圣克劳德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不过从谬拉嘴里听到还是让她觉得很郁闷。
拿破仑去埃及后,督政府打了很多仗,但战果很不理想,他在报纸上看到消息,接着就和其他雾月党人一起回到了巴黎。
不过他并不是回去后立刻发动政变的,还做了一段时间准备,奇科尼亚拉应该是这段时间见他的。
在此之前,乔治安娜和里昂人共处了一段时间,他们和热那亚人很熟。有一个热那亚外交官,当时的热那亚既畏惧奥地利的压力,又畏惧法兰西共和国,于是贵族寡头们主张“中立”,但那个外交官却主张亲法,因为他开始相信世界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利益不再由执政党决定,而是由国家利益决定,只有与邻近的共和国结盟才能形成有效防御。
他并没有找当时执政的雅各宾派,而是找到了土伦之战刚崛起的新星波拿巴上尉,他当时还在尼斯,在此之前拿破仑曾执行罗伯斯庇尔的一个任务,对热那亚的防御进行评估。尽管当时法国人才刚入侵利古里亚,并且战争债务如滚雪球一样在热那亚堆积。
他很担心热那亚会在将来的战争中被牺牲掉,于是他与波拿巴结盟的条件是,他们不出兵却提供物资,热那亚贵族被推翻后,他依旧是驻法国的全权大使。
马塞纳在热那亚被围困期间用高压手段维持城内秩序,但他可是连罗马万神殿都敢抢的人。后来马伦戈之战结束了,而那个外交官却被送到了奥地利维也纳,当热那亚的全权大使。
不是所有外交官都和塔列朗一样,在维也纳担当法国大使的香波尼日子就过得很难熬,在英国当大使的安德烈将军还有一个副手塞居伯爵,他就是那个因为投资圣多明各失败,被拿破仑救了的旧贵族。
他很注重礼仪,听说是负责大使馆内部事务,如果有流亡者来寻求帮助他也会接待。
这一次事件发生的时间很巧妙,梅尔奇有个副手叫塞尔贝罗尼,他以前是奥地利驻米兰总督,后来被任命为米兰总警察长,还是城市民兵的现场指挥,但他去年去世了,接手他工作的叫费德勒,他很喜欢去逛一个名叫特蕾莎的女舞者的沙龙,这位女舞者在维也纳也有演出,反正因为警察局长的关系,她在米兰和维也纳都站稳了脚跟。
督政府以前会发一笔钱给意大利流亡者们,这些流亡者不只是旧贵族,还有流亡的雅各宾派,而费德勒据说把这笔钱私吞了,报纸还报道了这件事。
除了治安法官的身份,马真塔还是下波省的财政官。英国的治安法官虽然也要收税,但他们不管财政。
在山南共和国存在两个党派,一个是“饥饿党”,他们主张以挖矿来恢复经济,因此特别注重矿脉,希望以此来带动其他工业资源,还有组建一个公路网。
另一个则是马真塔所在的党派,他们希望充分发挥波河的运力,另外就是本国工业复苏,马真塔作为下波省的财政官,关注的自然就是皮埃蒙特了。
乔治安娜不晓得一个步兵上尉怎么知道这些的,毕竟拿破仑自己早期也靠了罗伯斯庇尔兄弟。
走之前他说不会在意大利投一分钱,也就是说不论修桥、铺路,还是干别的都别指望法国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