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图的庄园是一半奴隶一半雇佣农,并不是奴隶制一定是最省钱的。
葡萄牙的管理模式是在几个港口设置货栈,这是他们的殖民地被英国和荷兰看上的原因,西班牙都是连成一片的。
但乔治安娜现在却想用葡萄牙的模式在地中海东部设置港口,避免过度介入奥斯曼帝国的内务。
那是个沼泽、漩涡、帝国坟场,搅合进去的没几个有好下场,现在看似拿破仑在那里取得了胜利和威名,未来怎么样真不好说。
上一次她听波拿巴说埃及的见闻,亚历山大港的香料市场并没有历史上写得繁荣。于是她做了一次和在威尼斯吃的文艺复兴式菜肴一样的菜,他根本就吃不下去。
19世纪的人口味都变了,不像中世纪的人那么爱放香料,即便没有新航路开辟,经由埃及中转的香料贸易也会变得不再重要,逐渐被羊毛、生丝、纱取代。
当君士坦丁堡还在的时候,所有进入欧洲的货物都要从君士坦丁堡过,后来君士坦丁堡变成了伊斯坦布尔,所有从东边陆上来的货物就要从维也纳过了。
后来奥地利人与奥斯曼人多次打仗,奥斯曼的战俘沦为奴隶,奥地利战俘也是一样的下场。
“你的良心何在啊。”乔治安娜警告着自己,把书放在一边,吹灭了蜡烛打算睡觉,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拿破仑原谅了葡萄牙王室的冒失之举,陷入无政府状态的开罗他记忆犹新,路易十四建凡尔赛的目的也是为了离开巴黎,但他却要求葡萄牙每年缴纳价值400万法郎的和烟草。
圣马洛很早就介入了美洲白银走私,他们会去纽芬兰渔船将鳕鱼运往西班牙、马赛、热那亚,再将这些地方的美洲白银运往布列塔尼,把布列塔尼的布运往新大陆销售,他们因此有了“海上运货人”的称号。
她满脑袋都是黎凡特的哈勒和芽月法郎,里昂和利摩日已经确定了会有新的铸币厂,但图卢兹怎么办呢?
去埃及的年轻医生很多都是来自图卢兹和蒙彼利埃的,可是图卢兹却有那么多正统派。
一个国家的财政是要看整体的,要是能把法国东印度公司的收入纳入国有,赤字也不至于那么厉害。
但法国东印度公司的收入是王室所有的,贵族们的股票派息高达16%,百姓不断加税。巴嘉迪尔园是1775年修的,当时阿图瓦公爵和玛丽安托瓦内特打赌,可能是故意输的,这样还借势送个宫殿给王后,他当时刚继承祖父的爵位,他的父亲和哥哥都死了。
这个富有、慷慨、英俊的公爵是凡尔赛的“唐璜”,他没死是1789年革命爆发前他带着家人去意大利旅游了。
现在他全靠未来的乔治四世接济,和情妇住在爱丁堡,这位未来的查理十世拒绝君主立宪,还想继续以前的君主专制,以前她还在纳闷为什么是巴嘉蒂尔园,现在弄明白了。
反正睡不着,乔治安娜干脆起来看书,在车上看书确实头晕,马车晃地太厉害了,明天白天她可以在车上睡觉。
虽然听说明天的路是罗马人修的,会比今天走过的路平坦很多,可下一站就是特鲁瓦,那个1910年由于决堤,被洪水淹没的古罗马小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