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急着赶路,乔治安娜在路过阿尔夫尔国立兽医学院的时候停了一下,上次她在诺曼底的时候就在想着重建它的事情了。
她不管人是怎么想的,反正牛是不想得瘟疫死的,18世纪的牛瘟蔓延得很广,以致于教皇克莱门特十一世都被惊动了。
埃及十难中有一难是牲畜灾,不过这一次教皇没问上帝的旨意,而是问了他的私人医生,他的建议是停止迁徙、屠宰感染的动物和将已感染的动物尸体深埋。
牛瘟不同于牛结核,可以说是动物的黑死病,感染快、致病率高,但不是人畜共患病,在防治时兽医人员需要做好防护,否则会传染给别的动物。
虽然她已经有心理准备,当她看到这所位于巴黎郊区的学校时还是被它残破的样子吓了一跳。这里别说牛了,连兔子都没有一只,荒草长得老高,看起来被荒废了很多年了。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马厩,马也一样要住院的,里面一样空空如也,处处透着一股萧瑟。
以前兽医学校是直属农业和渔业部的,不过她预料中兽医并不是专门为农业服务。
她讨厌战争,并不希望成为和波拿巴那样满脑子战争的人,她在凡尔赛附近有一处庄园,那里被改成医院,医院里工作的医生几乎都是不需要从军离开巴黎的,他们在那里主要培训防疫和种痘。
学医很钱,如果愿意以后从军,那么学费可以减免。像布永-拉格朗日这种医生就要跟着军队走,他也不是外科医生。
当初在埃及时拿破仑就建立了12家医院,其中4家在开罗,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不幸的是装载着手术设备和大量医疗用品的船被纳尔逊捕获了,更糟糕的是药品不断丢失,当地招聘的护士更愿意将病人赶走,而不是照顾他们。
医院里缺乏一切,病房、病号服、床上用品,尤其阿布基尔海战后,他们失去了从欧洲获得补给的希望。
等雅法瘟疫爆发,一个医生不顾个人安危,将感染者用过的床单都扔进了火里点燃,这引起了军方代表的愤怒,认为这是不必要的浪费。
迟早有一天,这里的兽医也会走上战场,为战马们看病。就如同那些运河工人,一旦开战他们也会被征召入伍,要么死在他乡,要么活着回来住在荣军院里,能成为名将的非常少。
到时不需要杀死她,运河也会停工了。
她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铜质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几块加了开心果的土耳其软。
这是波拿巴爱吃的,吃了这个软他就会唱五音不全的歌。
1800年洪堡曾去过巴西,他听说在蒙特桑托有一块陨石,它改变了当地的地貌,使得那里成为巴西东北部腹地最干旱的地方。
一个放羊的小孩在1784年发现了它,但一直没人去研究,洪堡去的时候它依旧在室外放着,没有任何保护。它直径两米,重好几吨,寻常陨石巴掌大就可以造成可怕的破坏力了。
他没有来得及仔细研究就跑了,因为葡萄牙人在追捕他,这次探险活动他没有得到葡萄牙的许可。
原本的计划是让拉纳当葡萄牙大使,但拉纳被派往安特卫普,替代他的人名叫米奥特·德·梅利托,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前他是战争办公室的高级官员,共和国时期成为外交部秘书长,曾担任佛罗伦萨的特使。1795年英国人撤离后,科西嘉处于无政府状态,梅利托被派往科西嘉岛处理,在科西嘉恢复平静后返回意大利。
1798年因为拒绝在意大利煽动叛乱被督政府召回,雾月政变期间担任荷兰外交官,奥热罗解散了巴达维亚共和国议会后被召回,接着就被约瑟夫推荐去里斯本当大使了。
在葡萄牙宫廷里有一个牛津大学毕业的精神病医生,他同样为乔治三世诊断过,玛丽女王已经疯了,若昂王子也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英国和法国施加给他的双重压力让他像个夹在大海和礁石中间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