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瑞士接受了法国的调停,那它现在算是个主权国家,哪怕他的军队过去是雇佣军。
她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黎塞留处理的那次外交事件,那条可以翻阅阿尔卑斯山山隘的路,除非巴黎准许,否则除法军外任何国家军队都不准通过。
瑞士人并不愿意割让瓦莱州,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不愿意那么做,如果按照让·博丹《论主权》的话来说的话,主权是不可分割的。
她觉得还差点什么,然后她看到了信上的另一条。
她刚想问拉普拉斯,马车已经停了。
和平街在20世纪是市中心,现在看着还有郊区的感觉。
她知道有一家珠宝商,他们曾经为路易十三的母亲玛丽·德·美
这里似乎也进行了改造,到处可见里沃利街同款的铁制阳台,却没看到拱廊,街上还有另外几家珠宝行。
那条项链让乔治安娜很心动,不过她记得那条项链的真实用途。
她同样没想到波拿巴居然会摘下星型勋章,戴上和她一样的橄榄石胸针。
这只是个梦而已,别太当真了。
当奥热罗付钱的时候,乔治安娜想着,那条项链哪是一个普通士兵买得起的?
旧时代的国王们在廷臣身上了很多钱,却没有给士兵们应得的奖赏。
她不喜欢站在舞台上,虽然她知道很多人喜欢被人关注感觉。
她拿起了自己脖子上眼睛形状的项链,洪堡说那块橄榄石就像是“燃烧的眼泪”,没准不是地球出产的,而是来自外太空,因为陨石里也有橄榄石。
她确实没有问过这块石头来自何处,直觉地认为来自埃及的红海。
“我们走吧。”奥热罗说,那条项链还没做好,只需要将上面的玻璃换成宝石就行了,明天就能送到波琳娜的手里。
奥热罗走在前面,乔治安娜跟在后面。
当他们走出店门口时,她看到阴影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普鲁士蓝外套的男人,立刻下意识地用了盔甲护身。
那把尖锐的匕首停在了距离她的眼睛三寸左右的位置。
她刚要掏魔杖,奥热罗已经一脚踹开了那个刺客,接着又有两人从建筑物的阴影里窜出来,他们其中一人拿着铲子,当头朝着乔治安娜拍了过去。
市政卫队呆若木鸡,好像他们并不是从经历过大革命的国民卫队中选出来的。
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去死吧,妖妇!”那个被踹开的刺客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再次刺杀。
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奥热罗的剑出鞘了,他用的不是马穆鲁克弯刀,却一样犀利,轻而易举就荡开了那把匕首。
他以一敌三,看着游刃有余。她立刻躲进了店里,和店员一起将门给锁上。
女人都是希望被爱的,谁会想被人恨呢?
虽然匕首没有真的扎在她身上,却还是扎进了她的心里。
外面响起了叫喊声,很快宪兵来了,萨瓦里不是个仁慈的人,他带的兵也是一样的,他们轻易将三个刺客扑倒了。
等他们被制服住了,乔治安娜从珠宝店里走了出来,俯视着地上的人。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她平静地说,她以为自己已经尽力做正确的事了。
“是你让我们的城市道德败坏,我们的经济和财政也一团糟。”那个穿普鲁士蓝的男人说。
“我们是爱国者,这么做是为民除害。”另一个刺客说“不是因为你是女巫。”
“你呢?你有什么好说的?”乔治安娜看着沉默的
他一直不说话,眼神中只有刺骨的恨意。
她自认与这人无冤无仇,从来没有见过,为什么那么恨她呢?
她没有心情去喝“下午茶”了,但还是让市政卫队传个信,那么接下来她要去哪儿呢?
这时拉普拉斯下车,将她带回了车上,车又开始在巴黎中世纪似的黑暗街道上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