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海洋的岛屿附近往往有珊瑚礁,波拿巴送给乔治安娜的“家族树”就在巴黎圣母院的礼拜堂里放着,据说是用珊瑚和金银做的。
现在的航海图上会用一圈又一圈的线来标示海面下的地形,尤其是将暗礁标注出来。
它们看起来像是石子丢进池塘里溅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蔓延开来。
因为电视新闻滚动播出,很快人们就知道这次海底地震的震源是在苏门答腊以北的断裂带上。
除了为逝去的生命默哀之外,珊瑚礁有防波堤的作用,尽管它们正因为旅游或别的原因而消失。而在失去了天然的防波堤后,就需要修筑人为的防波堤,以及预警系统了。
苏门答腊盛产槟榔,尽管欧洲人自己没有吃槟榔的习惯,但印度的有些邦却将吃槟榔当作待客的礼仪。
这是乔治安娜从奥斯滕德的一本书上看到的,从字迹来看应该是位女性所写,她很不喜欢当地人随地吐“红水”的习惯。
咀嚼槟榔后
凯瑟琳娜没有约乔治安娜去逛街,她们去参加一场慈善义卖,是一位银行家的太太主持的,毕竟雷卡米耶夫人也是一位银行家的妻子。
那天拿破仑在玛蒂尔达主持的画展时出现时看起来很生气,不过谁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他在现场看了一圈后,忽然随手一指,就让雷卡米耶夫人代替了玛蒂尔达的位置,接着就把玛蒂尔达带走了。
想要成为巴黎社交明星的人大有人在,这一次的拍卖主题是与埃及有关的,如果乔治安娜不和电影里的埃及艳后似的,谁都不会以为她就是克里奥佩特拉。
她看起来太年轻,个子又矮,凯瑟琳娜或许是阿姆斯特丹的社交明星,但她才来巴黎,根本没有多少人认识她,于是她们俩就堂而皇之地混吃混喝。
这本来是个让人很放松愉快的下午,倘若不是有件展品展出的话。
那是个缟玛瑙杯子,上面刻着阿努比斯和星座的图案,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魔力。
她让凯瑟琳娜帮她买下来,接着就带着它离开了现场。
她没有带它回植物园,一种直觉告诉她那么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其实巴黎的地下已经因为多年采石,形成了不少空洞,不修太高的建筑物就不用担心会如勒梅冢那样坍塌。
于是她带着那个杯子来到了图书馆。
它其实更适合放在神庙里,不过乔治安娜相信她要是那么做了,恐怕会掀起另一种“波澜”。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杯子给她带来的“韵律”,就像音乐家用的节拍器似的。
它很单调,但不论用什么乐器演奏什么乐章,都要遵循节拍器的指示。
按照开普勒猜想的“天体音乐”,地球正在演奏一首名为“痛苦”的乐章。
可是她在这里感觉不到痛苦,而是一种轻盈,就像随时都会飞起来。
然而这种“快乐”没持续多久,背后一个沉重的能量让她又一次感到了痛苦,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朱利安乌弗拉尔。
他现在没有了平日有点傻气的笑,眉头皱着,牙关紧咬着,一言不发。
“那小子是谁?”朱利安片刻后问,语气阴森极了。
“谁是那小子?”乔治安娜笑着反问。
“别装傻了,你刚才不是说了?他们要给你一个英俊的丈夫。”朱利安说。
她不想那么快就给他答案,因为这个人太奇怪了,以前他还跟她表白过。
可是他明知道她是恺撒养的白鹿,一样对她献殷情,而且波拿巴还那么信任他,让他当自己的代理人。
“在想怎么编故事?”朱利安问,看起来像个威严的法官。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乔治安娜问。
“什么?”
“我不能给你回馈,我的爱没有那么多,而你对陶瓷厂厂长的职位也不那么在意。”乔治安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