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阁下。”乔治安娜对卡尔诺说“这位是谁啊?”
“我的儿子,萨迪。”卡尔诺介绍道“快过来打招呼。”
“您好,夫人。”萨迪卡尔诺拘谨地对乔治安娜说道。
“请坐吧。”乔治安娜说,然而萨迪却没有坐下,规矩地在一旁站着。
他让她想起了塞德里克·迪戈里,一个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凋谢的生命。
哈利曾经和他一起拿过奖杯,而哈利的时钟也差点在17岁那年,和同样17岁的塞德里克一样停止了。
“他明年就要去巴黎综合理工大学读书了。”卡尔诺略显骄傲地说“他的基础教育是我教的。”
乔治安娜不奇怪,卡尔诺除了政治家的身份外,还是数学家、物理学家。
“你要学什么专业?”乔治安娜问。
“物理和化学。”萨迪说。
“我记得萨迪好像是苏菲派诗人的名字。”乔治安娜看着卡尔诺。
“诗人就不能学理科?”卡尔诺问。
她只是觉得理工枯燥,但它确实能带来不一样的思维方式。
“你这是自找苦吃。”波拿巴指着几何题上的一个位置“你完全不用想得那么复杂。”
“我在理科没有天赋。”乔治安娜低声说,觉得有点闷闷不乐。
然后卡尔诺和她聊起了苏菲派诗人,没有和她聊“她不擅长的理科”。
也许找个时机她可以去波拿巴的书房翻一翻,接着她想起了他好像也有一本苏菲派的诗集,是苏丹送给他的“群鸟开会”的故事,下次他和卡尔诺见面也有除了公事之外别的事能聊。
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卡比尔之歌。
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那颗让人如愿的如意珠,
从未在你心中出现过,
请守着那颗宝珠并了悟,
即使你不崇拜他,
他依然看顾着你,
这就是他的本性。
大陆法系的“所有权”一词的拉丁语是doiu,在罗马法中并不仅仅是财产权,还有家父对家族财产和家子的统治权或主宰权。
乔治安娜估计波拿巴和他儿子的关系会非常紧张,才不会像眼前卡尔诺父子这样融洽。
儿子不是父亲的复制品,萨迪就没选他爸爸一样的专业,估计以后也不会走和他一样的路,卡尔诺尊重他的选择。
以波拿巴的控制欲,他肯定会把“走歪路”的儿子“纠正”回来,遇到听话的好说,不听话的……
温室外好像有一条黑狗经过,难道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