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国土还是人。
“您还记得上次开招待会吗?英国人称呼您为船长。”乔治安娜低声说“我听说您有了个新的昵称,‘科西嘉海盗船长’。”
他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接着她就来这里了。
乔治安娜换了一个瑜伽动作,麻瓜温室虽然没有会动的魔法植物,却也一样四季如春,还能听到鸟叫声。
她感到很心平气和,其实她去当那个什么塞纳河缉私局局长也只是挂着个头衔。
安妮女王在位时也没什么建树,却至少让光荣革命后的热情逐渐缓和下来了。
这时她闻到一股香料的气息,等她张开眼,发现一个香炉放在不远处。
“喜欢吗?”朱利安·乌弗拉尔在一旁问。
她很奇怪堂堂巴黎法学院的教授不去上课,天天都往她这里跑。
“谢谢你的好意。”乔治安娜轻声说。
“别客气。”他高兴得笑着说,像个十几岁的小伙子。
她不希望他会错意,没有继续说什么,起身收拾瑜伽用品离开。
“一起吃晚餐怎么样?”朱利安·乌弗拉尔问。
“我不能离开植物园。”乔治安娜说。
“没关系,我们能……就在在这里吃怎么样?”朱利安·乌弗拉尔看着四周说。
她不知道朱利安·乌弗拉尔有没有意识到,她是波拿巴的禁脔。
真不敢相信,这个词有一天居然会用到她的头上。
“不用了,谢谢。”乔治安娜转身就要走。
朱利安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看过老普林尼的《博物志》?”乔治安娜问。
“看过。”他重新恢复了一位教授该有的沉稳。
“nolitangere,cassaris su。”乔治安娜用拉丁语说。
这句话的意思是,别碰我,我是恺撒的。
“你又不是鹿。”朱利安乌弗拉尔说。
“可不是吗,我又没有戴项圈!”她对这个执迷不悟的人大声说,抱着瑜伽毯子走了。
她刚才说的那句拉丁文,就是恺撒养的白鹿脖子上所带的项圈上所写的。
从温室出去后,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她居住的房子,中途要路过一个迷宫。
这个迷宫并没有树篱迷宫那么复杂,只是个园里的装饰物。
夏多布里昂说错了,她不论是在这边还是那边,都没人看中她的“才华”。
而且她也没感觉到自己真有什么才华。
等她回到住处,推开门,蕾拉就高兴得大喊起来。
“夫人,要在植物园举行派对啦!”蕾拉举着手里的纸说。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女孩,喜欢这些。
乔治安娜对此毫无兴趣,她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它是纯黑天鹅绒的,上面用紫色的丝线绣了幻影蝴蝶兰。
房子不大,壁炉里生了火之后就足够暖和了,她走到了窗边坐下,那里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张美国地图。
这是最近她和居维叶、“之拉斐尔”雷杜德他们一起做的,他们对所需要的土壤肥力、水等条件进行分析,看美国有哪些地方适合种。
初步定在西经97度附近,因为再往西,就是干燥的西部,不适合海岛种植,而西经97度则包含了位于西经90度的新奥尔良。
如果波拿巴这次派对要来的话,乔治安娜就把这幅图给他,又或者他不来也可以,只要他知道就行了,反正美国人已经习惯用经纬线,而非自然边界给各个州画州界了。
接着她用复制咒将地图复制了一份,将它卷起来带到了楼上,将它藏起来。
找个机会她要把这份图送出去,可她要怎么送呢?难道找只猫头鹰,系在它的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