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大代价换来的东西果然值得。”他看着戒指满意地说。
有个成语叫画蛇添足,她觉得这时提贝利萨留好像不是个好主意。
“我想把马齐安排在你那儿。”他放下了她的手说“以后地籍管理局和巴黎农业协会都是你的了。”
“什么叫我的?”她不高兴地说“那是国家和人民的。”
他长叹一口气“你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一个英国男人?”乔治安娜问。
他的表情变得很矛盾,即像在笑又像在咬牙切齿。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会不高兴,也许你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会呢?”他马上否认。
“维护治安不是光靠暴力和服从就能胜任的,富歇是不能替换的。”
他果然变脸了。
“那些追随着你的人,有纯洁的灵魂,干这个会让他们丢掉。”
他没有发作,大骂她畏难、找借口什么的。
“你不要觉得死亡是不幸的,能死在战场上,倒在鲜和草地上也是一种幸福。”她面无表情地说“死亡是不朽的开始。”
他突然站了起来。
她等着他降下雷霆大怒。
“你要我找人送你回去吗?是你立的规矩。”他克制地说。
她马上找衣服穿。
他没有走,一直看着她。
但她找了半天没找到来到时候穿的,反而找到了那件银色缎面的蓬蓬裙。
她生气地看着他。
“你不穿这件,难道想光着回去?”他理直气壮地说。
穿,当然穿。
她忍着气,将那件衣服穿上,幸好那件能勒死人的腰带不见了。
但当她的双腿碰触到地面,才感觉到无力,要他搀扶着才能站稳。
他忽然怪异地笑了。
“干什么?”她气愤地问。
“在圣雅克肖,我们没弹药了,要捡那些落在沙子里的炮弹。”他保持着那种怪异的表情说。
这下她听懂了,身上也有了力气,将他推到了一旁。
不论他做过什么“好事”,他们两清了。
等她离开他的房间,便来到了地图室,此时里面一个等待觐见的人都没有。
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墙上的地图。
其实现在的绘图技术还不完善,和20世纪她看的地图有很大差距。
18世纪的人普遍认为炮弹的射程就是领海的宽度,那是因为英国和荷兰发生战争,双方在北海你来我往地打来打去决定的。
但在更早前的16、17世纪,有人提出领海的宽度应该是“视力所及的地平线”,那时的航海家们信奉所见即所得,西班牙和葡萄牙还需要教皇仲裁“瓜分世界”。
可是这两个国家放在地球上有多大呢?
领海基线是按照大比例尺,在海图上所标明的沿岸低潮线,向内的一侧是领海,包含大陆架和专属经济区,如果这条线画好了,法国渔民在自己领海捕捞,就不用担心别国军舰干涉了。
但是确定这条基线不容易,不只是画好了有没有能力守住的问题,这张地图上的比例尺就不对。
怎么都是拿破仑的老同学,她怎么会让马齐去干测量土地、做地籍册的事情呢。
她回头看了眼刚才离开的房间,发出冷笑。
这么快就没“弹药”了,西弗勒斯跟她在一起四天都有,看来巫师和麻瓜还是有差距的。
然后她哼着亨德尔的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