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乔治安娜疲惫得说。
“好的,夫人。”玛蒂尔达轻松得站起来,刚打算迈步。
“对了夫人,我刚才看到贝尔坦,她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玛蒂尔达凑到乔治安娜耳边说“您要不要和她聊聊?”
乔治安娜没心情,这是劳累的一天,她想休息了。
但她想起了阿不思,他总是很注意和凤凰社成员的“沟通”。
“我会的。”乔治安娜说。
“晚安,夫人。”玛蒂尔达说,然后踩着清脆的脚步离开了。
等玛蒂尔达走后,她一个人呆在散发着糊味的小客厅里。
以前她觉得,波拿巴经常到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小客厅里呆一会儿恐怕是快疯了,现在她自己身处一样的境地,觉得这恐怕是让自己清醒的唯一办法。
正午的太阳光辉灿烂,却是走下坡了。
她现在觉得既不想回去,又不想继续留在这个虚幻的世界,好像一时之间她没了容身之所。
莱姆斯痛苦,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人,而不是狼,他克制住自己对血肉的渴望。
可那太痛苦了,他毫无恐惧得喝下了含有附子,随时会要他命的“狼毒药剂”。
她的耳畔仿佛听到了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你在想什么?”有个人在门口问。
“在想听良心的鼓声能走多远?”她无比疲惫得说,看着天板。
“你觉得能走多远?”夏多布里昂问。
直到我的心脏停止跳动。
她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邓布利多总是说“为了更大的利益”,她不知不觉中忘了,她可以不去管世界毁灭了会怎么样,或者为了那个更好的结果,牺牲自己。
所以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吧,你完全可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这是分外行善了。
“不会多远的。”她站起来,离开了这个房间。
莉莉或许有远大的抱负,做一个职业女性之类,但她却想被人保护起来。
可是我知道,那人永远都不会来。
在她自己都无比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同样沮丧的贝尔坦。
“你怎么了?”她用最后的力气问。
“您不喜欢我的设计?”贝尔坦痛苦得说。
“我没说不喜欢。”乔治安娜说。
“可您把所有的纹都洗掉了。”贝尔坦激动得说。
她真的很累,不像再安慰人。
可艺术家就是这样,如果找不到“知音”,他宁可去别的地方找懂自己的。
“我们整个世界都是无数生命的灰烬,你与我一样,有一天都会变成灰烬的。”她悲悯得说“不要把生与死对立,死亡不是最后的敌人。”
贝尔坦惊讶得回头看着她。
“在灰烬里重生吧,把那些给你带来重负的东西都烧了,你会重新变得自由而亮丽。”
她不知道贝尔坦听懂没有……
反正她逗留在黑暗中,也许这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