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吗?”他用低沉的声音说。
“培根爵士觉得,女巫总是活在仇恨里。”她长叹一口气“复仇能让她和他的仇人扯平了。”
他没有说话,波莫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是个怪物。”波莫纳说。
“培根爵士?”西弗勒斯问。
“不,盖勒特·格林德沃。”她无比痛苦地说“他反过来劝我,要学会宽恕。”
“怎么和培根爵士联系在一起了?”西弗勒斯问。
“格林德沃引用了一篇培根爵士的文章……邓布利多也跟我这么说过,忍耐,然后事后报复,不过我相信,那时你已经忘了。”她疲惫地说“我讨厌这两个老家伙。”
他笑了。
“我也一样。”他把她往里面挤了挤,在沙发上给自己找了个位置“今天不回去怎么样?”
她斜睨着他,他的眼里只有“真诚”。
“他还跟我说那些关心远在天际的人,并不能真正为他人着想,你们黑巫师都是这样的?”波莫纳看着天板问。
“可能如此。”他抬起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家族是重要的。”
“比蛇王还重要?”波莫纳问。
他低头吻了她,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接吻,但她回吻了。
不过这个吻没有失控,他就像一条巨蟒般缠绕着她。
“你知道,他们立下了一个血誓。”他揉着她的嘴唇“他们永不伤害彼此,当这个血誓在格林德沃身上的时候,它一直是安静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波莫纳问。
“是你告诉我的。”他说。
波莫纳回忆着,她什么时候跟他提起过这个?
接着记忆如洪水般涌进脑海,将她眼前的“幻影”都给冲没了。
她不在那个布置地很温馨的公寓里,而是身处于漆黑的矿道中。
因为使用了幻身咒,即使偶有遇到的人也看不到她。
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幽灵。
教义不是让人去理解的,而是去信仰的,它的有效性不在于内容多么深邃奥妙,而是在于它言之凿凿,哪怕它违反天性和常识。
它首先吸引那些并不是那么珍爱“自我”,想要将它加强的人,而是那些渴望摆脱可厌的“自我”,丢下那些不值得去管、觉得没意义的事的人。
比起拯救世界,每天多一两分钟,问候下楼下无家可归者如何?
哦,你怕流浪汉袭击你,那你还要打败不知道比流浪汉厉害多少倍的大反派?
相比起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好像更守规则,但他一发现处心积虑地骗格林德沃不会遭到魔法的惩罚,他就肆无忌惮了。
反而是格林德沃,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阿不思,敢将血誓戴在脖子上。
所以啊,其实黑巫师比白巫师更懂“人性”的。
乔治安娜将手触碰着矿道,人们在开采时没有做任何规划,以至于矿道就像蚂巢一样。
它之所以没有倒,完全是运气,有些“加固”设施完全形同虚设。
她躲开了那些地方,毕竟,她不是要把这些人活埋了。
她在矿道中搜索,总算找到了一个还算坚固的地方,不过她不能将那里破坏了,因为那是承重结构,它坏了一样会让矿坑崩塌。
“大地撕裂。”她轻声说,将魔力注入墙壁里。
不多久,“地震”了,她松开手,沿着来路继续往前。
如果有一辆电车,它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老路,一条新路,老路上有1个小孩玩,新路上有5个小孩,还是有人会走上“老路”的。
被废弃的轨道年久失修,很容易发生脱轨,沼泽门地铁事故造成了43人死亡,74人受伤。
当弗雷德里希腓特烈下令为复仇而劫掠萨克森猎苑时,有一个贵族军官拒绝执行命令,并从此失去了国王的恩宠,从此债台高筑。
有一群德国军官,他们密谋刺杀希特勒,也援引了这个例子。
她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矿坑,来到了地面上。
纵使她知道那是虚假的阳光,还是松了口气。
也许,她无法做到宽恕,但她至少希望自己能做到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要让复仇的烈焰伤害无辜者。
这是她眼下唯一能想到的。
“快跑啊,矿坑快倒了!”
人们惊慌的从各个出口跑出来,难以想象里面躲了那么多人。
不论是喜马拉雅山还是阿尔卑斯山都处于火山地震带上,不过那些高山的岩石被海水的重压压过,变得无比坚固,尤瑟夫卡玛用的“大地撕裂”无法产生这样的效果。
她散去了幻身咒,用路边的斗篷罩着自己,隐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