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这样说,谁接到这个任务谁倒霉,除非上司和飞行员有深仇大恨才会把这个任务交到他手里。
如果其余旁观者基于某个规则,认为不可以击落飞机,那就是纵容恐怖分子将乘客作为工具,所以不宜动辄以生命作为手段,批判行为功利主义的观点。
一旦规则出现了“例外”,比如“我不可以说谎”变成了“为了保护更多的生命”而说谎,那么它也会坍塌成行为功利主义,为了某个非正义功利而惩罚无辜者。
当其他人都认为,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而击毁客机时,一个人认为,亲人带给他的快乐和幸福多过其他人活着给他带来的快乐和幸福时,他动手杀了执行任务的飞行员,这是基于他的理想规则体系的决策导致的后果。
所以最后的结局是,即便aca和神奇动物保护司处决了无辜的生命,也无人追责。
然而现在西弗勒斯所面临的情况却不是这样了,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哪怕他没有诽谤或诬告任何人,而是提出了一种假设。
有一个俄国间谍出于某种目的潜入了白金汉宫,在墙上留下了“琼恩在这儿”的字,这么做是为了制造恐慌。
要是平时或许有人会信——要不然就只能接受闹鬼了,可前阵子才有人出书指控军情五处总干事是俄国间谍,白金汉宫要是也有俄国间谍,下一个是不是该说女王也是间谍假扮的?
尽管a先生说某位“先生”大发雷霆,却没有否认这个可能性。因为两个月前,有一个西德的年轻人开着飞机在克林姆林宫降落,接着俄国“防空兵”的数量就在激增,导弹和战斗机的数量也增加了。
现任军情五处总干事叫“马丁·琼恩”,他的保险柜里放着不少机密档案,然后放在公寓里的档案都没了,西弗勒斯继续留在这里“等通知”。
她不知道英国公务员的效率如何,反正克格勃在那个西德青年降落一个小时后逮捕了他,当然,那架插着德国国旗的飞机没有被击落。
其实为了让“戏”演得真,可以真的找个囚犯让其溺死,让他的肺里充满藻类的海水,这可比肺炎产生的水“细节”多了。
可在面临各种道德责任和义务时,不能因此而无视个体生命的价值,否定个体的生命存在。
如果她处于那个时代,她不会支持格林德沃,也不会支持邓布利多,尽管她必须和斯卡曼德一样选边站。
她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室外的阳光和视线。
她打算换衣服出门了,换衣服还是在黑暗里好。
—————————————————————————————————-
森林深处在举行一场葬礼,被埋葬的人只有简陋的棺材,周围的人都表情哀凄。
她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去,因为那个死者很有可能是与昨天的混乱有关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邓布利多在她身后说。
“我记得。”她平静地说“你已经死了。”
“这些人也是。”邓布利多说“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他们是什么?记忆?灵魂?”波莫纳问。
可是无人理她,等她回头,根本没有任何人。
她在这些参加葬礼的人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脸,于是又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