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斯内普教授说你不怕受伤,你只是虚张声势?”波莫纳问。
“我要在他这里睡觉吗?”兰多姆心不甘情不愿得说。
“等你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坐骑士公交去破釜酒吧,用飞路回霍格莫德。”波莫纳整理了一下兰多姆的衣领“穆迪是个优秀的傲罗,你们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同事,加油。”
接着波莫纳就离开了穆迪的家。
“干得漂亮。”斯内普称赞着,他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刚才说了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吗,西弗勒斯?”她有些不耐烦得说。
他却不请自来得在野餐毯的另一边坐下,看着周围的景色。
“我们很久没这样了。”他平静得说。
上一次他们这么野餐时,他还是个穿斯莱特林校袍的学生,比现在还要苍白瘦弱,像个发育不良的豆芽。
进入梦寐以求的魔法学校的生活并不如他和莉莉躺在河岸边的枯树下畅想得那么美好,白日梦总是要比现实美丽得多的。
波莫纳站了起来,丢下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吃的食物和成年后的斯内普。
什么是后悔呢?觉得自己没有作出正确的选择?对自己做过的事持否定态度?或以为该做某件事,最后逃避了?
后悔与满足是相反的,是一种忧愁。
那些不走回头路,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并且不自我怀疑的人值得钦佩和羡慕,虽然人们常将“悔罪”当作一种优良品质。
阿不思没有因为后悔,用时间转换器回到那一晚,不对,是更早之前,当麻瓜小孩袭击了阿里安娜,让她魔力暴动,最后被默默然附身那天。
在那以前,一切都是美好而幸运的。
他还有机会阻止阿不福斯、阻止格林德沃、阻止他自己。
幸福已经够困难了,怎么人们还在人为得加大难度,为自己不够幸福而自责呢?
她估计那些信封派最后都会被达力吃了,他也一点不害怕这些放在家门口,来路不明的食物有没有毒。
幸运与至福是有区别的,因为幸运只取决于我们之外的东西,渴望那些不取决于我们的事物,就等于让自己陷入不幸的境地。
笛卡尔的身体不好,这让他无法像其他与他一样家境优渥、天赋异禀的年轻人一样享受生活赐予的,被笛卡尔称为“幸运”的东西。否认或谴责这一点是荒谬的,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这就是命。
幸运的人习惯于接受生活的馈赠,即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了解真正的渴望,达西先生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了,怎么知道自己欠缺什么呢?
反倒是哈利那样一无所有,即便是一点点,他都会感觉得到,即便是善意这种被大多数人忽视的东西。
波莫纳回头,斯内普没有继续在树下享受“天降”的下午茶,而是跟个傻瓜一样跟在她后面。
那模样像极了他对莉莉说了禁忌的词,接着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大闹的场面,只是这一次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不会跟你说我昨天去哪儿了。”波莫纳冷冰冰地说“别跟着我。”
“你生气了。”他没有语调起伏地说。
她面无表情,转头继续走。
赫夫帕夫都是老好人,老好人怎么会生气呢?
收回前言,达西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法律规定了女性没有财产继承权,怎么会有柯林斯这个表兄来继承伊丽莎白家的产业,五个女儿都不够分的。
伊丽莎白为什么要向“现实”妥协,答应嫁给柯林斯,那个不在意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个女人都可以成为他妻子的人呢?
永远别去爱一个把你当一般人对待的人。
或许达西先生一开始将伊丽莎白当成一般人对待了,但他并没有像某些真正傲慢无礼的人那样,觉得一个出身不好的妻子容易拿捏。
不对。
波莫纳翻书,很快看到了达西先生向伊丽莎白求婚的情节。
他居然说伊丽莎白出身低微,他自己是降格以求,仿佛在说“你虽然配不上我,但我因为爱你,愿意克服这点小小的困难。”
他还不如萨塞克斯公爵,为了给他的平民妻子“公爵夫人”的头衔,愿意与女王做对,反对《摄政法案》。
“我们明天回伦敦。”波莫纳合上了书“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可以专心忙你的了。”
斯内普没说“嘿,你怎么不把我的事放在
波莫纳打了个呵欠,掉头回去了。
刚才那个野餐的地方挺适合睡午觉的,至于“吸血鬼”会不会在太阳底下“融化”,她才懒得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