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西弗勒斯来说,这个就业方向他可以放弃了。”邓布利多说。
“不,我没说他要当傲罗。”波莫纳惊讶得说。
“那是谁?”
“兰多姆,一个在校生。”波莫纳闷闷不乐得说“但他跟我说想当动物保育员。”
邓布利多不在意,继续沿着台阶向上。
“你为什么要劝穆迪退休呢?是因为政治目的吗?”波莫纳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说。
“你听起来就像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而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邓布利多回头,朝她笑着说。
“那是什么原因?”波莫纳问。
“你看过笛卡尔吗?”邓布利多转头继续看着前方。
“那个说我思故我在的数学家?”波莫纳说。
“小容器也可以装得和大容器一样满,尽管装的液体要少一些。”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地说“所以,他将一个人的满足看做在理性支配下的欲望的实现和圆满。”
“他那样哪叫理性……对不起。”波莫纳连忙说。
“你不需要道歉,阿拉斯托确实沉浸在一种击情里,那对他的健康和神志都有害。”邓布利多缓缓得说“笛卡尔将初始的基情分为惊奇、爱、恨、欲望、高兴、悲哀六种。”
“不过穆迪不符合这些。”波莫纳说“我是说,穆迪没食死徒们恨他那样恨食死徒。”
“阿拉斯托的内心有一座坚固的城堡,这让他无论面对多么凶猛的进攻都没有失去判断力。”邓布利多顿了顿“但是他的对手却没有这种控制力,傲慢的人更容易被愤怒影响,因为他经常想象外人对他缺乏尊重,或者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倾向于做出不利于自己的行为。”
波莫纳想起了贝拉特里克斯。
“我明白了。”她平淡得说。
“阿拉斯托要面对这些愤怒,以及由这种情绪催生的黑魔法,即便是最坚固的城堡也会需要维护,resotion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resolvere,意思是松开、解开,缺乏清醒头脑的人会随着事情的起起伏伏,做出这样或那样过激反应。”
“你是说,穆迪没有疯,他只是过激了?”波莫纳问。
“当你最快乐的时候,你的精神不一定是最满足的,我不赞成沉湎于虚假的幻想中,并以此来迷惑自己。”邓布利多踏上最后的台阶“智慧不仅意味做事严谨,为了保持健康,头脑不需要装得满满当当,或者像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们那样,充满了恨和偏激。”
波莫纳也踏上了最后的台阶,她看着天文台外的满天繁星。
“保持一颗谦逊之心,波莫纳,愤世嫉俗可不适合你。”
“我还有个问题,你觉得头脑简单能获得幸福吗?”波莫纳说。
“当然。”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说“当我知道得越多,越发现自己有多无知,这绝非虚伪的谦虚。”
但她还是觉得不高兴,谁会觉得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国际巫师联合会长是个无知的傻瓜呢,除了她以外,她称呼邓布利多“老傻瓜”,所以别人才说她是个傻瓜。
“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不高兴?”邓布利多问。
“我没问兰多姆的意见,就把他送到穆迪那儿了。”波莫纳说。
“就为这个?”邓布利多惊讶得问。
“我利用了他。”波莫纳说“我听西弗勒斯说,这么做对所有人都好。”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该先和你确定……”
“那确实是我说的。”邓布利多长叹一口气“阿拉斯托退休,对所有人都好。”
还有一个问题,她是否还应该信任斯内普。
不过这个问题她没有开口问出来。
在她的心里是否有一座坚固的堡垒呢?
当洪水到来时,个人的力量是挡不住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不要被这洪水冲走而已。
当邓布利多看着星空出神时,波莫纳也没急着去摆弄那些望远镜。
曾经有一个穷书生,他也做过一场梦,救国于危难之中,不过他比马略能干,是个文武全才,只是梦醒时分,店主的黄粱还没有熟呢。
她此时是在别人的梦里,还是梦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