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风而逝》的书中,艾希礼看起来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即便他是南方种植园主的儿子,另外还有斯嘉丽,也是按照“淑女”来教养的。
总而言之,庄园主的儿子们不会和监工那样拿着皮鞭,在地里看守着奴隶们干活,而这些监工来路很多,或许他们之中就有一些移民,他们并没有接受过教育,只能干这样的活。
像吉姆这样的“律师”到了新大陆也可以继续干以前的老本行,至少美国法律有许多地方与英国有相似的地方。
另外就是牧师、医生等等,反正就算南方人取消了财产限制,这些目不识丁的人也一样无法成为官员,反倒是他们在庄园里还要接受各种规矩的管理。
当监工也是“上班”,每天要在黎明时分起床,吹起床号招集奴隶们集合,这事怎么就不能交给鸡干呢?
监工们起地比奴隶还早,白天还不能打盹,等奴隶把活干完了,他还要去检查,那时基本上是中午吃饭时间了,他要顶着烈日看地里的摘完没有。虽然奴隶出错了,监工需要让奴隶把没摘完的摘了,但他也不能躲到树荫下躲避日晒,工作时间不能和过路人说话,定规矩的庄园主认为这对一个“正经做事”的人是一种耻辱。
去西部淘金就不一样了,运气不好一直没有收入,运气好的话就算不一夜暴富,有了金子可以挥霍一段时间,去酒吧喝酒,
当然也可以做牛仔,一路跟着牛群看美洲壮丽的风光,不用挤在欧洲城市拥挤肮脏的贫民窟里,不然他为什么大老远从欧洲跑到新大陆来呢?
种植需要气候和土壤,大约从北卡罗来纳往南,一直到西经91度这块区域就是美国的种植带,但阿巴拉契亚山脉不算在内,由于自然地理条件的差异,不可能南方每个地方都适合种植,山区南部在经历了最初的拓荒后,就是自耕农为主了,他们不奴役谁,谁也别奴役他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也导致即使是南方蓄奴州,只有43%左右的家庭蓄奴,而且他们绝大部分都无法蓄养超过20个奴隶,只有不足1000分之一的奴隶主有超过300个以上的奴隶。
乔治华盛顿一生拥有的奴隶数量约500人,虽然他出生于弗吉尼亚一个富有的种植园,但他也不是一帆风顺地继承了父亲留给他的一切的。
在1772年到1773年间,由于英格兰银行和苏格兰银行大破产,烟草价格下跌了近50%,这直接导致美国的烟草种植园损失惨重。
当时昂格鲁-美洲种植园主的经营模式是向英国银行贷款,用于拓荒等烟草种植所需,再由英国人代理销售烟草,以盈利还贷
不过乔治华盛顿思维比较灵活,他并没有单一种植烟草,还种了别的经济作物,以至于在这次危机后他的种植园还更繁荣了。
当时弗吉尼亚通过了一项法律,即停止进口奴隶,这样种植园主们就能以不菲的价格出售他们的多余奴隶,至少可以摆脱金融负债。
可是伦敦没有同意,停止进口奴隶意味着少了奴隶贸易的收入,而不断向昂格鲁-美洲输入奴隶会影响“供求关系”,奴隶价格就会下降,就算烟草种植园主出售自己的奴隶也无法摆脱负债。
七年战争的结果,是法国失去所有北美殖民地,英国获得了法国的殖民地,这一部分殖民地有一部分在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可是英格兰不允许殖民者们向西扩张。
想干制造业也不可能,1801年杰斐逊为此还写了一封“咆哮信”给拿破仑,抱怨英国人不允许美国人加工自己开采的铁条。1772年时《航海条例》还生效着,殖民地的产品只能用英国船只运往英国。
最终烟草种植园主们得出一个结论:只要他们仍处于英国的霸权之下,他们将骑在虎背上走向毁灭。
接着就茶叶税的问题,富有的种植园主们和穷人站在了一起,他们在演讲中说“咱们都是被压迫的”,然后就有了波士顿倾茶事件。
1773年苏格兰历史上最惨痛的银行破产案和战争没有什么关系,有两个东印度公司的大股东,他们成立了一家艾尔银行,本来主要做汇票贴现,亚当斯密说这家银行的贷借比其他银行都宽,而且不问汇票是真实汇票还是循环汇票,一律贴现。
艾尔银行这么干,再来一个英格兰银行的黄金储备都不够的,可是艾尔银行它发行的是纸币,而为其担保的,就是东印度公司股东开的另外一家名为福迪斯的公司,这家公司专门负责购买艾尔银行的汇票。
反正最后苏格兰三分之二的纸币都是这家银行发行的,苏格兰那段时间工业快速发展,钢铁厂、玻璃厂、造船厂等等快速发展,其中亚麻产业尤其发展迅速,艾尔银行的主要客户都是亚麻业的。
首先是1772年传来坏消息,亚麻供大于求,但这时大家还不慌,一直到1772年6月8日传来东印度公司陷入困境的消息,那两个东印度公司的股东连夜跑到法国去了。
一夜之间艾尔银行发行的纸币如同废纸,接着艾尔银行发生挤兑,并且连带影响到其他银行。
就仿佛在煤田里放了一把火,土库曼斯坦的那个“地狱之门”烧了几十年了,扑灭它已无可能,只能等烧光了火才会熄灭。
而苏格兰银行恰巧又是主要为新大陆的烟草种植园主提供贷款的,所占北美烟草贸易总量甚至超过了英格兰银行。
亚当斯密将其称为“社会灾难”,他自己没有遭到什么损失,但他有几个朋友卷入了,他还想着用“最体面的办法”帮助他们脱困。
如果是乔治安娜碰到这种情况,她会建议那几个朋友赶紧收拾家里值钱的东西跑路,别等着银行的人来了把值钱的都拿走,家里什么都不剩下。到了新大陆,换一个身份,用金烛台、银餐具当启动金重头再来。
这时侯喊“我的老天爷”、“我的上帝”都没用,有钱的时候什么门都是开着的,这时候了哪个教堂敢收容这些人?不怕债主把金十字架拆了抵债?
“砰”地一声,等玛蒂尔达上车后,马车的车门从外面被关上了,玛蒂尔达先帮乔治安娜掉了身上的雪,然后才拍了自己身上的。
“你上次赌博欠的钱还了吗?”乔治安娜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