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样的邻居很倒霉,碰上磨坊主阿诺德的邻居也不是什么好事。
马尔福占的就是这样的人的土地,理论上他们的土地是测量过的,不过篱笆都能被人毫无痕迹地动了,何况是区区几个数字。
等鲤鱼池塘修好,阿诺德断水了,没有办法叫纳地租,领主则径直告到了领地法院,起诉阿诺德支付租金。
领主也有缺钱的时候,1368年6月兰开斯特的管家和其他人一起决定将领主的自营地分割出来,租凭给农民,条件是农民需要献出自己和继承者们的忠诚。
“我不赌博!”她严肃地说。
他还有案底在身,真是“完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进特勤局,担当侍从官?他又不是现役皇家飞行员。
让多匹马和重犁掉头不像东亚用牛那么简单,所以欧洲的土地都是“条形”的,被称为条地,这些线条就像是男生女生在课桌上画的“分界线”,也有人会在自己条地的周围圈上一圈简易的篱笆、木桩,不可擅自进入,邻居想要通过就要购买通行权。
于是她也笑了。
其实她刚才说错了,其他人是认为她有同情心,而不是仁慈,仁慈可不等于有同情心。
这个邻居自己也有磨坊,把河流一截,阿诺德的磨坊动不了,其他人不是都到他那里去磨麦子了么?
反正按照最高法院的说法,阿诺德没有和谁签订契约或者合同,提起水流的使用和收益问题。如果按照程序正义,阿诺德也是走不通的。
看到他那自信满满的态度,波莫纳心虚了。
问题是河流不止经过他一家领地,如果河流过了他的领地就是他的了,人人都照着他那么干,莱茵河都能被瓜分成涓涓细流。
他这样去王宫或许不会得到“人身保护令”,反而会被直接关进监狱里,他和巫师世界出生的孩子不同,在麻瓜世界是有出生和入学档案的,理论上他小学毕业就辍学了。
在契约上往往会加上一句“遵从领主的意愿”,如果农民完成了契约上的义务,领主是无权将佃农赶走的,普通法也不允许。可是领主打算将农田变成牧场,如果农民无法叫纳那笔入场费,这土地领主就可以收回去。
坎特伯雷修道院的院长修了水坝,形成瀑布,加大了水流,推动了更大的磨坊,扩大了产能,这位邻居怎么不也那么干呢?磨坊主阿诺德不仅不会告他,可能还会出资帮忙维护这个堤坝。
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领主将自营地租出去了,农民欢呼雀跃,领主非常不满,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此前的土地流转,是通过庄园法庭口头上说定的,这时则有了契约,记录佃户在承租时的义务和地租,以便将来作为呈堂证供。
这件事告到国王那里去是因为牵扯到了一位地方领主、一个地区委员,以及法律盲区,池塘是属于地区委员的,磨坊是属于领主的。
而北欧则因为多雨,土壤又黏又结块,必须深耕。这就需要牲口,通常是马拉着轮犁前进。
他疯了?还是被冈特家的“黑魔王”控制了思想?
“我们赌什么?”他没有生气,反而挑衅一样问。
随便吧,她自我厌弃地想着,何况他说得不错。
这种契约有很多形势,比如终身世袭制的,兰开斯特如果在玫瑰战争中赢了,那些向公爵效忠的农民和他们的继承者可以世袭罔替租的土地。
公爵和他的雇从们都干了,其他人就更没有顾忌,这种公薄持有制逐渐代替了维兰制,原来的附庸农民变成了公薄持有农。
结果他反而生气了。
“你以为我会狡辩?”波莫纳问“说自己不是胆小鬼?”
“正常人不都是那么做的么?”他嘶嘶地说。
“那是你以为的正常。”波莫纳冷笑着“你小时候不是说我是个怪人么?”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像是在重新审视。
波莫纳抓了抓头发,像她这样承认自己胆小怕事是勇气、厚颜无耻、还是太诚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