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特鲁威的书中曾提到,和声学是不易理解而艰难的音乐学问,特别是对于不通晓希腊书籍的人们,如果想要说明它,就不得不使用希腊语。
波莫纳决定在学会了法语之后学希腊语,但在此之前她要为万圣节做好准备,这是巫师的新年。
她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辛尼斯塔跟她说过的故事,1859年9月1日,一个名叫理查德·卡灵顿的麻瓜天文学家正在自己的私人天文台里绘制太阳黑子图,为了降低太阳的致盲亮度,他将望远镜中的太阳图像进行了过滤处理,这时在一个太阳黑子群中出现了两个灿烂的光点。
一开始卡灵顿以为是他的过滤装置出现了缝隙,导致太阳光可以全部从中穿过,但是这些光点却越来越亮,并且全世界所有的观测站的刺针在几分钟内开始狂舞。
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第一个观测到太阳耀斑的人,也是在那一天,包括加勒比海在内都被一种诡异的红色光芒照亮,白色的光带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人们看到了极光。
在这样的光芒下,甚至不用开灯也可以阅读。动物们被这神秘的光芒弄得日夜颠倒,云雀在凌晨吵闹个不停。而人类稍微一触碰发报机,就会被无故电击和灼伤。
像这种规模的太阳耀斑很少见,却不代表下一次不会发生,它产生的效果难以估测,毕竟太阳“打喷嚏”的时候地球也会公转,等太阳风到的时候,地球可能就躲过了。
这完全是个概率事件,就看人类的运气如何。
“教授。”
波莫纳回头,发现是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站在厨房门口。
“我们院长在‘厄运之厅’等你。”那个男生说。
“哦,见鬼!”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家养小精灵就大喊起来。
“对不起!”另一个家养小精灵说。
“走路看着点!”一开始的家养小精灵说。
刚才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运送土豆的和运送苹果的撞上了。
“他怎么在那儿等我?”波莫纳问。
那个斯莱特林男生耸了耸肩,然后跑了。
波莫纳将围裙取下来,离开了厨房。
从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往校长办公室的反方向走,有一条走廊,16世纪的时候有人错误得处理了米布米宝,导致那里永远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走过了那条走廊后,有一个大厅,里面放着一些动物的骨骼,其中有一副卜鸟的骨架,那个“厄运之厅”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往这边走!”当波莫纳来到厨房外走廊的时候,看到唐克斯正牵着艾肯的手往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走去。
艾肯的眼睛还没有“复明”,她和查理中诅咒不同。
波莫纳没有去干预,如果艾肯不来霍格沃茨,她当然不会受伤,同样她也不会感觉到魔药的神奇。
凭着以前夜游的经历,波莫纳没有走过那条刺鼻的走廊,而是通过伊利厄斯的肖像画,来到了那个鲜少有人来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伊利厄斯的老鼠守护神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芒,就像真正的守护神,在黑暗中发着光。
除非是新生来报道那一天,整个霍格沃茨都会灯火通明,当然也包括这个地方。
她找了一会儿,才在蛇形怪彩窗边找到了西弗勒斯。
这个彩窗一开始人们以为是为了纪念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来有研究霍格沃茨校史的学者进行了纠正,那条盘在树上的庞然大物并不是蛇,而是一种蛇形野兽,它盘绕的树是从传说中的绿人嘴里长出来的。
她本想回忆那段历史,可是当她看到斯内普站在那里的时候,觉得那条蛇是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的,尽管他身上穿着黑衣。
当她为这一幕感到震撼时,他转了过来,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脸色苍白、表情僵直,并不像费力维说得那样便秘了似的。
可是他的眼睛……她有点害怕得往后退了半步,尽管那双眼睛是黑暗而无神的,却是让人担忧的,就像黑暗里的毒蛇,动辄能致命。
“你找我干什么?”波莫纳问。
阳光透过斑斓的彩色玻璃投射在他身上,形成五彩缤纷的蛇形兽的模样。
他一英寸一英寸得走过来,直到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攥住了她的胳膊。
“很好玩吗?”他双唇颤抖着说。
“什么好玩?”她反问。
“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摇晃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脑浆摇匀了。
“放开!”她警告着。
他喘着气,像是想要继续咆哮,波莫纳用电击让他松手了。
电顺着他的手传导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胳膊发麻,不知道是因为电的,还是被他的手抓的。
他们都靠着墙,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平稳下来,接着以沉默替代。
“原谅我。”他说,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的希腊人会怎么说?
“命运是不公平的,好运很难归于学者,西弗勒斯。”她近似恍惚般说“至少不像西里斯和詹姆那样。”
他安静得看着她。
“你可以看到,他们有多么不稳定和不可靠,你必须……至少要尝试支配自己的内心,靠学识的帮助,而非靠幸运的帮助保护自己的人才能在命运的风暴中奔跑。”她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一样说“别人出行,要准备行装和旅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