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将眼前这个混身黑衣,散发着黑暗张力的男人,与那个被独角兽踢晕,在禁林里睡着的男孩重合在一起。
“你不想知道最新的调查结果?”他宛如诱惑一样说。
她并不想知道,事实上她现在想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一样,靠着他的肩膀。
“你在想艾肯的事?”他又说。
“阿不思希望我取消投票。”波莫纳说“你明白是什么原因?”
他沉默了一阵。
“人们有时并不那么需要一切事情都一清二楚,只需要服从就足够了。”他缓慢得说“你可以让她逐渐喜欢上你的学院。”
“你听到她说的了。”波莫纳说。
“你觉得我们遭受的偏见比你们所遭受的少吗?”斯内普问。
她瘪着嘴。
“别那么孩子气。”他教训一样说。
“好吧。”波莫纳没精打采得说。
“你能耐着性子听我把话说完,我理应觉得高兴才是。”斯内普叹了口气“你们真的不像格兰芬多。”
波莫纳倒是记得格兰芬多经常和斯莱特林对着干,难道他也希望赫夫帕夫也这样?
在斯内普的护送下,波莫纳回到了地窖,他们后来还去了一次厨房,本来今晚上有热带水果冰淇淋,然而要到上菜的时候发生了事故,虽然保罗没法和皮皮鬼一样进入厨房,但他可以用“炮弹”来攻击,厨房里到处都是颜料。
“他怎么发疯了?”斯内普问。
“皮皮鬼跟他说,要签契约,把他赶出去。”波莫纳无奈得叹了口气“我真搞不懂,他怎么拿我们撒气。”
“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对吧?”斯内普又问“他有一个庄园。”
“我想他缺的是玩伴。”波莫纳说“保罗精心设计了一个‘乐园’,却没人愿意来玩,为了找人玩他才离开的庄园。”
“你在同情他?”斯内普不可思议得说。
“我不知道……我告诉阿不思,同情要让正义得以坚持。”波莫纳看着他说“可是他造了那么多孽,只是为了找人和他一起玩?”
“别想他了。”斯内普说,搂着她的脑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来对付他。”
波莫纳趁机回抱了。
她感到了温暖和安全,所以他没有堕落,对吗?
她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即像是衣物摩挲发出来的,又像是蛇低语时发出来的。
据说路西法是因为骄傲而堕落的,当他变成蛇,诱惑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时,倘若真如奥古斯丁说,人的堕落是出于另一人的劝说,那么我们必须从考察这劝说者本人是因何堕落的。
如并非每一种激情——就我们遭受激情之苦来说——都是罪。因此若是有人说如果我们遭受惧怕,它就不是罪。这是从人的角度出发,给自己下的判决,尽管在神的眼里看来或许并非无罪。
她抬起手,轻触着他的脸,虽然他的额头上没有偷羊贼的烙印,却一看就是坏人。
将坏人引入自己的家里肯定是个坏主意,但她还是那么做了。
“阿不思说我是极其聪明的人,但我觉得我不是。”
“你是傻瓜。”他顺着她的话说。
她觉得伤心,却不难过“你是什么变的?”
他困惑得看着她。
“撒旦变成了伊甸园里的蛇,他犯了骄傲的原罪,你呢?”波莫纳说。
他邪恶得笑了起来。
“你猜。”他略带轻佻得说。
波莫纳拉着他的手,离开了人来人往的走廊,来到了办公室里。
如并非每一种激情都是罪,我们遭受惧怕,它就不是罪,那她要做的也不是罪。
地铁里的人们,如果不是想要活着,谁会惊慌失措得找活路呢?
生命有美好,值得眷恋的东西,并不是对所有人来说,死亡都是解脱。
等门关上后,她没有急着用荧光闪烁。
黑暗有时能挡住人的视线,方便自由行事,不然城堡里的孩子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夜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