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我吗?”他皱紧了眉头,像是吃了一种很苦的药。
第一批进化的植物可能很容易被攻击,于是它们进化出了防御机制,其中包括刺、厚厚的外壳和有毒物质,这对它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胜利,因为动物很快就拥有了识别的能力,知道有些植物是危险的。
为了提升这种识毒能力,动物也进化出了识别各种各样苦味化学物质的本领,这种苦味能激发动物的厌苦机制,使得动物远离它们,或者直接吐出去,而不是吞下去。
苦味感受基因在食草动物中更多,食肉动物几乎没有,但尽管啤酒花能带来苦涩,人还是喝下了带苦味的啤酒。
这个味道小孩子往往不喜欢,所以罗斯塔夫人制作的黄油啤酒里会加入月露,接着那股苦味“神奇得”变成了甜味,并不是因为啤酒里加了糖。那种又甜又苦的滋味并不好,至少不像巧克力那样受欢迎。
等小西弗勒斯长大了一点,他就破译了三把扫帚的秘方,并且教给了波莫纳,这样她就不用在下雨、下雪的天气,为了喝一杯黄油啤酒而跋涉那么远了。
她烧的热水开了,发出刺耳的声音,提醒她该注意点。
但她用的又不是燃料,就算烧开了也不用担心失火。
她抓住他的手,捏了一下,然后稍微踮起脚尖。
他一下子就抱紧了她,落在唇上的吻也是滚烫的,像是要将金属融化了。
她喘不过气来,可能是因为他搂太紧了,也有可能他想夺走她的呼吸,但就在他打算解开外套纽扣的时候,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教授!快开门!”纳威的声音隔着玻璃,听起来有点失真,像是在水里发出的“校长有危险!”
他们同时清醒了过来,虽然呼吸都有点急促。
“呆在这儿。”西弗勒斯说,接着扯着袍子,迅速离开了准备室。
等他走了,她像是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即因为那个炙热的吻,还有纳威说的校长有危险。
内心的焦灼感让她几乎要哭出来,还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因为她想起了克雷登斯的那只凤凰,它就和福克斯此时的状态差不多。
连不死的凤凰都快死了,还有什么不会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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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那个年轻人。”在走出了一段后,法波尔特说道“他是导向兵,路易斯·德·塞甘威尔少校。”
“导向兵?”乔治安娜惊异得说。
“您不知道什么是导向兵?”法波尔特说。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导向兵。”她心烦意乱得说,事实上她还曾经被导向兵保护过,在朗布依埃,还是在签署《亚眠和约》之前。
这些导向兵是法国陆军骠骑兵、龙骑兵和集团军中选出的精锐,不同于近卫军,他们还属于原本的连队,薪水也是由连队支付的。
“他属于22骑兵团,曾经随第一执政去过意大利和埃及,目前是贝西埃将军的副官,他是个非常勇敢的士兵。”
“他父母是干什么的?”乔治安娜在法波尔特开始长篇大论这位少校的丰功伟绩前问。
“他的父亲是医生,而且还是拉沃尔市的市长,是个正派并且值得尊重的人。”法波尔特说“在大革命之前,贝西埃将军也曾经是个医生。”
乔治安娜记得这个人,他也算是个“历史人物”了,当年拿破仑从俄国撤回的时候,就是贝西埃将军接应的他。另外他还参加了马伦戈战役,拿破仑称帝后还成了26元帅之一。
“8月10日那天,他也在啊。”法波尔特有些惆怅得说“转眼已经十年了。”
马上就要圣诞了,时间还没有进入1803年,也就是说,是1792年8月10日。
“你也在杜伊勒里?”乔治安娜问。
法波尔特苦笑一声“不,是我们全在杜伊勒里。”
她不那么想听,但法波尔特已经自顾自得说了起来,就像他是个历史课老师,尽管课堂里只有她一个学生是清醒的,还是喋喋不休得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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