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里传来少年的哭声,还有咒语的吟唱声。
那咒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与此同时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消失,池子里的血变少了。
一个人的血绝不可能那么多,但是当它流入水中时就会混合在一起,以至于一池子都是血水。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躺在血池之中的少年,他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祭品。
怪异的是明明他遭到了刀剑的切割,身上的白衬衫却丝毫无损,只是本来就很惨白的皮肤因为大量失血更白了。
始作俑者已经离开了,他并不知道如果他不会止血的话,这个地方差点成为命案现场,而他自己则是凶手。
虽然他也是个孩子,但他还是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因为,他用的是黑魔法。
她缓缓睁开眼睛。
刚才的梦里有很多血,她想到了很多,有用处女的血泡澡的女伯爵,费迪南大公、他身上的血,以及那颗著名的「征服者」黄钻,他是最后一个将那颗诅咒的宝石带到公众眼前的人,后来那颗黄钻随着哈布斯堡家族退位,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了。
她曾在威尼斯遇到了一个叫乔万尼的吸血鬼,他是童话国王弗雷德里希二世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人认为他知道那颗钻石在哪儿,他们试图绑架他。
从一开始她就认为那是个不好的预兆,那是一颗真正的厄运之钻,说不定她的坏运气就是它带来的。
马车这时停了,她的思绪收了回来,看着车窗外面。
她来到了布鲁塞尔郊外的一片峡谷地带,林木茂密,树枝上挂满了白雪。
紧接着那个接她的少校出现了,他帮乔治安娜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由自主得缩了缩脖子,然后下了车。
「当、当、当~」
她听到了钟声,接着朝着钟声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个教堂的钟楼。
她往前走了几步,改变了一下视线的角度……
「修道院?」乔治安娜惊讶得说,还是法式的,看起来还很新。
「觉得怎么样?」少校问她。
把她送到修道院来或许比送到精神病院好一点?
就在这时,布鲁塞尔市长鲁佩和建筑师亨利-阿里科斯·蒙特一起朝着她走了过来。
「觉得这里怎么样?」鲁佩问。
她没搞懂他怎么也会问这个问题。
「您觉得这个地方用来修监狱怎么样?」蒙特指着远处的一片森林。
「监狱?」
「圆形监狱,有充足的采光和通风。」
「哦。」她恍然大悟,她还以为这个地方是用来关押她自己的「这个修道院是新盖的?」
「不,12世纪初它就存在了,以前属于西多会。」鲁佩回答「因为经历了多次战乱,很多地方变成了废墟,于是就重建了。」
她没问为什么不原样重建,那么多新的建筑物,破坏成这样明显不是老化造成的。
「选好了的位置,明年开春我们就动工。」鲁佩说。
「你不反对夺走了公民们的自由么?市长先生。」乔治安娜问「而且有人曾建议在英国修同样的监狱,却被驳回了,人们担心自己会因此成为奴隶。」
「监狱是个比任何地方都需要健康、秩序和安全的地方,夫人,缺乏有效管理的监狱更像是个噩梦,形形色色的人拥挤在一起,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鲁佩毫不犹豫得说「那种地方无法让罪犯复归社会,反而让还算良善的人学会如何犯罪。」qδ.o
「你刚才的话听起来可真像记者,我记得修圆形监狱是你提出来的。」蒙特轻松地说。
「你们已经选好了?」她问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您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再转转吧,我们远道而来,别刚来就走,至少给院长打个招呼。」她沿着一条小路走向修道院。
在路过菜园的时候,她发现了工作的神职人员……
「修女?」她不可思议得说。
所有人不解得看着她。
「我们不可以把监狱修在修女住的修道院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