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不回答。
「我可以问那个爱尔兰女人,但我想她恐怕少不了吃点苦头。」
「你要拷问她?」
「我们可以用和平的办法讨论这个问题,乔治安娜。」
她在恼怒之下,将桌上的东西都给扫到了地上。
不过她比较倒霉,墨水瓶翻了,里面的墨汁撒到了她的裙子上。
然后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迪罗克没有安慰她。
女人的眼泪,只对在乎她的人管用,乔治安娜很快就不哭了。
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疲惫得佝偻着。
「你们大可不必这样。」
「什么?」
「凯撒虽然是维纳斯的祭祀,却并不代表他最爱的是爱情。」
迪罗克一向冷心冷面,她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拿破仑不和坎皮尼小姐结婚?我知道她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处女。」
迪罗克张了张嘴。
「因为她妈妈开口要价了,对吗?」乔治安娜冷笑着「你们给了她多少钱?」
「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别管了。」迪罗克说。
「一个是大眼睛的艺术家,一个是意大利的征服者,他们那么般配,她又是处女,为什么不结婚?如果她这次不找上门,她在哪里又什么区别?反正你们不知道。」
「你是个善良的女人。」迪罗克说。
「善良?朱塞平娜也有很多人说她‘善良",她现在在俄国过得怎么样?」乔治安娜问。
迪罗克好像不想继续说下去,打算离开了。
「别难为夏洛特,她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乔治安娜冷冰冰得说「如果有人按照约瑟芬的意思行事,你也打算拷问她么?」
迪罗克停住了。
「我知道约瑟芬不会那么干,能蠢得那么超凡脱俗真是难为她了。」乔治安娜冷笑着「这是个教训,要让她记得,这个地方还是我做主,不是她想让什么人进来就能进来的。」
「特雷莎只有24岁。」迪罗克说。
「我听说战场上有男孩17岁就死了,你怎么不同情他呢?」乔治安娜问。
「你也是女人。」
「是的,正是因为我是女人,所以女人对付男人那套对我没用。」乔治安娜平静得说「就一个芭蕾舞演员来说,我觉得她还有提升的空间,不过她要先进巴黎歌剧院再说,目前她的水平还不够。」
迪罗克长叹一口气。
「有一位名叫墨子的东方学者,他提倡‘人人相亲相爱",同时他也是个军事家,他在关于守城的文章中这样写过,吏民在军中有任何异动,都会被斩,守城期间民众要互相监视,避免敌方间谍混入,你觉得他这样矛盾么?」乔治安娜问。
他盯着她。
「拿波里昂尼才宣布吞并皮埃蒙特她就出现了,我记得马赛纳在热那亚吃了不少苦头。」乔治安娜平静得说。
「我想,我们知道怎么评估她。」
「这是女人的战争,迪罗克,你们男人最好别插手。」
「至少告诉我她在哪儿?」
乔治安娜顿了一会儿。
「英国上流社会很喜欢她这样说意大利口音英语的美女,她会在那边宾至如归的。」
迪罗克头也不回得走了。
「明明是男人的错,为什么会变成女人的问题。」她鄙夷得说,可是门却关上了。
「你真的哭了?」卡罗莱问。
乔治安娜摇头,举起魔杖,将一切都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