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准备这次比利时之行,约瑟芬做了很多准备。首先她买了一个价值二十五万法郎的珍珠项链,它曾经属于玛丽·安托瓦内特,大革命期间被当作抵押品,后来落到了珠宝商人孚西埃手里。
“25万法郎?”乔治安娜惊讶得嚷嚷起来。
“你不也有颗莫卧儿钻石。”夏洛特一边咀嚼巧克力一边说“猜猜她怎么弄到这笔钱的?”
乔治安娜摇头。
“她找上了贝尔蒂埃,让他想办法筹这笔钱。”
“贝尔蒂埃挪用了公款?”乔治安娜问。
“他一开始想把布鲁塞尔城墙上的木头给卖了,但是被市长阻止,于是他找上了意大利的军队医疗承包商,以服务欠佳为理由要求补偿,这可有一大笔赚头。”夏洛特又吃了一个巧克力“于是那颗珍珠就从珠宝商的保险柜到了约瑟芬的珠宝盒里。”
乔治安娜皱紧了眉头,觉得她该写信问问波拿巴,他买钻石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不戴冠冕?”夏洛特问。
“我不觉得戴它是个好主意。”乔治安娜回答。
“约瑟芬上次戴着冠冕参加了里昂的典礼。”
“她后来被骂了。”
“你肯定有对不对,拿出来看看!”夏洛特怂恿着。
乔治安娜怀疑她是想戴那些珠宝,所以才接这个活的。
“我真的没有~”
“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送礼给你?你知不知道布利昂?”
“你的问题真多。”
“上一次我遇到瑞典大使,他跟我聊起过,1797年他去米兰拜见拿破仑,当时他的心情不好,对着大使咆哮如雷,大使先生说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脾气的人。”夏洛特说“布利昂当了驻瑞典的法国大使,在他离职的前一天早晨,拿破仑又暴跳如雷,原因是有一封给塔列朗的信送迟了。”
“怎么回事?”乔治安娜关切得问。
“一开始他以为是布利昂和执政府信使的问题,于是拉铃,把他们都召了进来,但他用力过猛,把绳子给拉断了,手在壁炉角上重重碰了一下,然后他流血了。”夏洛特喝了一口水“他不知道迁怒谁,塔列朗让他冷静点,这时信使来了,他被吓得差点昏过去,回答支支吾吾,这下拿破仑比之前更恼怒了,他把门重重一关,门上留了一个血手印。”
乔治安娜觉得那是挺可怕的,不过她又想起金妮用血写的字,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布利昂以前是他的同学,所以敲了一下门,拿破仑隔着门大喊‘滚开,你这个笨蛋!’,接着布利昂一脚将门给踹开,大喊‘你是比我还要笨百倍的笨蛋’,然后上楼上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这就是他怎么辞职的。”
乔治安娜觉得这时候该笑。
“他在你的面前没有发过火?”夏洛特问。
“当然。”乔治安娜说,她还记得那顿让人胃口全失的午餐。
“你不怕他吗?”
“当然。”乔治安娜说,她想起了那份她签字的将尸体火化的文件。
“你可真够大胆的。”夏洛特“敬佩”得说。
“你叫他波里,你还怕他?”乔治安娜嘻笑着说。
“或许是这样,我才不会害怕。”夏洛特平静得说“你让他安静下来,是不是因为用了魔法?”
“不,我没有用。”
夏洛特看起来有点不信。
乔治安娜从巧克力堆里选了一颗,慢慢咀嚼,它是咖啡夹心的,有股淡淡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