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拿破仑不会干这种事情,仅仅是因为他不是那种人。
这时音乐告一段落,全场响起了掌声,在短暂休息的片刻,她来到了休息室,它被布置得很有东方特色,到处都是瓷器和屏风。
“有香料吗?”乔治安娜问音乐厅的负责人。
“我有。”帕德玛说,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金属球,里面装满了香料。
她将它点燃了,然后到了内间的咖啡桌边,找到了些纸提笔写信。
我感到惊讶,尽管我没有给你写过热情洋溢的情书,或任何安慰你的信,并不代表我对你漠不关心。你有这样的天赋,你知道怎么通过自己的言行安慰弱者、鼓励怯懦者,在这一方面我相信我的任何教导或劝告都是多余的。
我一无所有,你是支撑我的力量支柱,如果失去你,我的箭囊将空,今后无人再惧怕一个操控空弦的人了。
所有不幸的女人之中我为之最,所有幸运的女人中我亦为之最。你的偏爱使我有幸高于其他女人,而这样,我的跌落以及你带给我的痛苦也就越大,如同伊卡洛斯般重重得摔落。
你的指控对我来说是痛苦的,同时也是愤怒的,人们把肉体的纯洁当作是美德,但你觉得那些同眠时快乐的体验仅仅是出自于欲望,不含丝毫感情?
因此我恳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不要再这样伤害我,这些话就像死亡的利剑一样刺痛我的心。我不知道伏尔泰那部书里记录了你说的那个骗子,也许下次见面或者回信你可以告诉我,但古罗马诗人卢坎在《法萨利亚》里曾经写道:不论你的计划如何,它的到来时突然的;未来对于人们是茫然的,让他在恐惧中继续怀抱希望吧。
如果毁灭就在明日,我想这样迎接那一刻到来,死亡能让我被痛苦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灵魂找到安宁。
最后的,也是我对你最重要的请求,好好活着,但请别忘记我,莉莉的死为他带来转变……
乔治安娜写到这里,将最后一句话给勾划了。
信写成这样当然也不能这么寄出去,于是她将它给收了起来,打算回去之后修改了重抄一遍,这时她发现其他人都出去了。
她离开了休息室,在路过走廊的时候被一个匆匆忙忙的人给撞了一下,她差点摔倒。
“对不起。”那个人说。
乔治安娜看着对方的脸,觉得十分眼熟。
“你……”
然后那个小女孩儿走开了。
乔治安娜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来她是谁了,她是前西班牙阿巴尔公爵夫人的养女,只是她现在这么急匆匆奔跑的样子可一点都不优雅。
“有什么问题吗?”迪洛克问道。
“我很好。”乔治安娜说,刚想回到了自己包厢,却想起来那个装香料的铜球没有拿走,于是又折返休息室,接着再回到了包厢。
才刚坐下她就觉得难过得要命,莉塔·莱斯特兰奇被格林德沃召唤的魔法火焰给烧成了灰,要是她也能那样该多好。
她又看了一眼乐队的指挥,确定了他手里拿着的是指挥棒,而不是老魔杖,接着长叹一口气,如果她也从“已有”变成“未有”,是否有人还记得她呢?
又或者波莫纳和莉莉,西弗勒斯会想谁更多一点?
这真是个蠢透了的想法,她该将它从脑海里清除出去,等回去了她就那么干,现在剧院里那么多人,她可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使用魔法,因为那是违法国际保密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