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会场后乔治安娜第一时间来到了放酒的仓库,找到了司膳官菲舍尔。
拿破仑只喝一个口味的葡萄酒,她让菲舍尔将那些葡萄酒都进行了查封,紧接着就去找迪罗克,她要对工作人员进行梳理。
当然,男侍者的死有可能和拿破仑无关,他自己也有生活,有可能他被一个嫉妒心强的女友下毒了,或者他有某种恶疾,最好别是黑死病这种瘟疫,否则整个会场的人都有可能被感染了。
要调查需要尸检,但家属很可能不会同意解剖。
来的人太多了,客人之中可能也混了刺客进来,但那没有人员名单进行核对,她只能希望工作人员还有名单。
她不会这个时候去责怪约瑟芬和德·沃代夫人的,巴登未来的王妃斯蒂芬妮·博阿尔内是约瑟芬的亲戚,拿破仑这个时候与约瑟芬离婚对他没有好处。她此时“进谗言”不会达到任何目的,而且她波拿巴不擅长对付女人和社交,德·沃代夫人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女人,乔治安娜几乎都忘了她是约瑟芬派来“对付”乔治安娜的。
以前波琳娜在舞会上打扮成女酒神祭祀,其他人都嫉妒她,有一个打扮成狩猎女神的伯爵夫人表面对她友好,等时机成熟了却说波琳娜有一双驴耳朵。
女人心,真的是比海还要深。
德·沃代夫人可真是约瑟芬的“好朋友”,就是她好像不太爱遵守牙刷和男友不可共享的“闺蜜守则”。
很快乔治安娜就找到了玛蒂尔达和玛格丽特,她们的“工作”被人抢了,此刻和普通来宾一样享受玩乐。
“有人死了。”乔治安娜对玛蒂尔达说“别惊慌。”
玛蒂尔达捂着嘴,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是刚才那个侍应吗?”玛蒂尔达问。
“我要你注意场上的动静,有任何异常马上向我报告,还有,确认有没有人刚才离开。”
她说完就不再久留,找迪罗克去了。
当乔治安娜找到他的时候迪罗克正在和执卫队的人说话,旁边还有今天的副官丰塔内,他们都神色凝重。
“我让菲舍尔封锁酒窖了。”乔治安娜对迪罗克说“医生在哪儿?”
“这里交给我们吧,夫人。”迪罗克说“要不要提前结束舞会?”
乔治安娜愣了一下,本来她打算问这个问题的。
“一切照常,有变化我会告诉你,另外小心那些记者,别让他们察觉异样。”乔治安娜说,然后又回到了波拿巴的身边。
与他谈话的是普鲁士的外交官冯·豪格维茨,他是西里西亚人,1794年接受英国补助金,签订反法同盟条约以及1795年背弃盟国,与法国签订巴塞尔和约的都是他。如果按照传闻,普鲁士放弃了莱茵河左岸的土地,换取右岸5倍的土地补偿,那么普鲁士似乎是最大的赢家。
在腓特烈大帝留下的《政治遗嘱》中将勃兰登堡、马格德堡、哈尔伯施塔特及西里西亚称为“国家的实体”,也是普鲁士的核心区域,若是发生敌对行动它们可以自卫,只要不是整个欧洲联合起来反对其主权。
豪格维茨引用了这句话,并自豪得说不畏惧来自他国的挑衅行为,然后他又聊起了图尔特,诸位奥地利外交大臣在签署了《吕内维尔和约》后他就被解雇了,现在被流放到普雷斯堡。
“您去过罗马吗?”德·沃代夫人忽然问“我很多外交官都说有在罗马担当外交使节的经历。”
“我没有担当罗马使节的经历,不过我却去过罗马。”豪格维茨说“壮丽的古罗马斗兽场,还有万神庙……”
然后话题就开始涉及到罗马的风土人情了。
乔治安娜在一旁负责陪笑,就像是个漂亮的摆设。
腓特烈大帝在《政治遗嘱》中也曾经这样写到:在这样一个国家中,国王须亲自处理自身事务,如果他够聪明,他便只会追求国家利益,但一名部长却总是别有用心得维自身利益而谋划。
换而言之国家利益和君主利益在某种程度是完全一致的,前提是他要足够聪明,像巫师童话里那个认为只应该让他一个人拥有魔法的国王不在此列。
不让外国力量借道德意志,这是否符合普鲁士的国家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