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将视线转向了鱼池。
“你知道,安特卫普的前市长为什么会被押送到巴黎进行审判的。”他问到。
“因为他走私。”乔治安娜回答。
“在1779年,普鲁士有个叫阿诺德的磨坊主,他拒绝向领主施梅托伯爵支付租凭费用,因为当地的地区委员格斯多夫开发了一种鲤鱼池,切断了水源,让磨坊的水车无法转动,因此剥夺了他的生计,导致他无力支付租金,在当地法庭判决收回他的磨坊后,阿诺德和他的妻子向国王本人寻求帮助,当时普鲁士的国王是腓德烈二世,他迅速下达了那个命令,中止对阿诺德判决的执行,但是昆斯特林政府的司法部分坚持维持原判,腓特烈对此非常愤怒,把它当成地方的寡头政治操作,因此他命令此案移交柏林高等法院。”
乔治安娜有些震惊。
“但是柏林高等法院依旧维持对阿诺德的判决,腓特烈命令逮捕负责该案的三名法官,并将他们监禁一年,此外格斯多夫的鱼塘被拆除,依靠水利运作的阿诺德磨坊重修,阿诺德的所有损失都得到了补偿,这件事让普鲁士的高层和政界蒙羞,却令公众非常激动,国王在一份全国刊物上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他声明他的目的是确保每个人,不论贵贱,不论贫富,在公正的法律下都能达到及时的公正。”
“但是……普鲁士人不是奥地利人。”乔治安娜说。
“谁来统治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农民相信一个英明的君主可以为他们主持正义,这次我处理安特卫普市长也和腓特烈一样,不过我遭到了来自元老院的阻力,他被无罪释放了。”
“不是你,里昂,是高等法院,他们干涉的是高等法院的判决。”乔治安娜说。
“你跟我说,你相信约瑟芬,她为了窃听议会有没有针对我的阴谋才接近那个小子。”他咬着牙,过了一会儿后又说“以前威尼斯试图用贿赂议会的方式,阻止我继续进军。”
“我知道那件事,你跟我说过的。”乔治安娜说。
“幸好那些信被我截获了。”波拿巴说“这也是我要你做的事。”
“什么事?”
“邮政。”
乔治安娜更想用电报,不过现在可没有沃斯电码。
“塞蒙维尔经过荷兰督政府的同意,准备起草一部宪法,以便政权掌握在可以信任的人手里,但奥热罗阻止了他。”波拿巴说“他解散了荷兰两院,并且还让宪法进行全民公投。”
“什么?”
“我记得你提起过,如果不是因为威廉三世拒绝了巫师们的请求,你们也不会有国际保密法,在担任英国国王的时候,威廉三世还是荷兰的大执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乔治安娜震惊地看着他。
“约翰·德·维特听起来像是个法国人的名字,但他实际上是荷兰人,第一次英荷战争结束后,他曾经和克伦威尔签了一个秘密协议,名叫《除名条款》,保证荷兰用不让奥兰治亲王选为执政和最高统帅,因为威廉三世亲王的母亲是查理一世的女儿,而克伦威尔正好是推翻查理,并处死他的敌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乔治安娜忐忑地说。
“我听你说过,英国的孩子是通过猫头鹰送信上学的,但就像赫卡帕唱的,‘我不相信处女神’。”他微笑着说“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做。”
她想了想“安特卫普港口建设要花多少钱。”
“4个亿,不包括舰队。”
“如果有贪污……”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他打断了她“你能保证信能顺利送达就行了。”
乔治安娜没有问拆信封的问题,私拆别人的信件挺不道德的。
“需要我重复吗?”
“我知道怎么做了。”她驯服得说。
这下他笑了,伸手握着她的手“想想要买些什么,回程我们可不会经过安特卫普这么繁华的城市,到时候想买都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