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让她穿牛仔裤和t恤也没关系,难得她想“尽善尽美”一次,结果“惹事的人”来了,正是那位觉得“宫廷是罪恶的制造所、是腐化之源、暴君的巢穴”的格雷古瓦神父。
他一脸气冲冲的样子,冲进了乔治安娜的套房,反正她的门也没关,但她要是换衣服的时候他进来怎么办?
他看到乔治安娜后愣住了,她则恼怒他的莽撞,插着腰想骂人。
“你真无礼。”她指责道“进入女士的房间您难道不该敲门吗?”
格雷古瓦很快回过神来,但他好像忘了他想说什么,傻站在那儿没动。
贝尔坦和她的女裁缝们都笑了起来,这下格雷古瓦的理智应该回来了,看起来他好像是铆足了劲在思考怎么“教育”她。
“您看过《蜜蜂的寓言》吗?”在他想出妙语连珠炮轰她之前,乔治安娜问道“那是一个荷兰人写的,亚当斯密正是因为他的影响,才有了自由主义经济学。”
“所以您也想‘自由’了?”格雷古瓦沉着脸说。
“你们教士喜欢思考,或许正是因为太沉迷此道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格雷古瓦等了一会儿,没见乔治安娜说下去,于是问道。
“你们活在这个世界里,而且你们有尽一个公民的义务吗?”乔治安娜回答“一毛不拔会被人称为吝啬,想想那位威尼斯商人夏洛特吧。”
格雷古瓦没急着说她是狡辩,害得她准备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可以淹死他的说辞都没法说下去。
这让她更生气了。
“做这条裙子没花多少钱,你看。”贝尔坦从裙子上抹了一点钻石粉末在手指上“只是些没人要的碎屑。”
格雷古瓦面露惊讶。
“嫉妒心是最变幻莫测的、最能惹是生非,它由爱、希冀及许多情绪组合在一起,就连女神也无法幸免,何况是女人呢?”乔治安娜无奈地说“谢谢你的提醒,神父,但我需要一条裙子作为我的‘战袍’。”
“什么?”格雷古瓦皱紧了眉。
于是乔治安娜只好把特洛伊的女人和海伦向雅典娜献上美丽的裙子作为祭品的故事跟他说了一遍。
“这是我打算压箱底的裙子,你们男人小气到这个程度么?”
格雷古瓦憋了半天,没说个字,最终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贝尔坦笑得直不起腰,女裁缝们也笑得合不拢嘴,等她们笑够了,乔治安娜才让她们帮她把裙子换成了比较简洁的。
毕竟下午还要上课,太得罪“老师”可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