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就像是一个筛子,让你分离,将你重构,你成为一个完满的生命,你成为一具完全的尸体,你有没有想过,纸是怎么造出来的?”
乔治安娜愣了一下。
“不是莎草纸和羊皮纸,而是中国造纸术制造出来的纸张,要将植物完全捣碎、煮烂,形成纸浆,经过这样的加工,我们通常认为植物已经失去生命了,不过虫还是会吃,就像它们吃树叶一样。”
“你是说有人将‘那种’花做成了纸张,并且还用蓝色的血液书写,就能起诅咒的作用?”
“很不可思议?”波拿巴问。
乔治安娜没有说什么。
在嬗变的问题上麻瓜已经超越了巫师,所以她不能排除他们找到了即便不具有魔力,也可以使用魔法的办法。
他们也许想要咒死向他们催债的罗斯·贝尔坦,可是在内心深处他们更想要的是钱,然后那个黑影就出现在了马蒂尔达的身边,试图盗走乔治安娜的印章,重演“项链事件”。
玛丽安托瓦内特不能算是个完全无辜的受害者,总之王室的威信因此扫地。
“你在想什么?”波拿巴笑着问。
“恶意。”她默然得说,然后将自己的猜测给拿破仑说了。
“听起来像是疯子说的话。”他听完后说。
“我没要求你相信。”乔治安娜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魔法部是干什么用的?”波拿巴问。
她张了张嘴。
“我听说他们拿了你给的钱,在新的办公楼里开派对,后来你出面了释放了一只凤凰,他们才开始‘工作’。”
“他们的工作是保护你的安全。”乔治安娜徒劳得解释着。
他没有理会她,走到窗边,看着窗户外的圣母院尖顶。
“如果你想改变这个国家,就必须要改变这个国家的人。”他背对着乔治安娜说“别怕他们,乔治安娜。”
她没有回答。
“你今天怎么没有像上次那样释放凤凰?”波拿巴问。
“博物馆里有很多画,我怕烧到了它们。”她回答。
“那下次换一个地点。”他硬邦邦得说。
“我喜欢那个地方。”她嘀咕着。
他回过头来,这次她看出他并不是假装生气,立刻同意了他的提议。
“你想想明天在什么地方开会。”紧接着他就拿着她整理的名单出去了。
她冲着关上的门吐了下舌头,然后整理刚才所得到的信息。
“蓝色的血液”和“黑色的蜜浆”指的可能不是一个程度的睡眠状态,就像海与天有明确的分界线,虽然它们都是蓝色,但是海是海,天是天。
如果“影子”是没有“实体”的,那么“蓝色的血液”就该有实体,但这种“实体”就像墨水,会从三维变成二维,就像影子,原本也该有三维的状态,但是投影在了平面上后就变成二维的了。
她感觉到一种“轻松”,虽然和她讨论这个“玄学”问题的居然是个麻瓜。
然后她想起了另一个和她讨论这些怪异问题的男人,虽然他也很聪明,但在自制力方面西弗勒斯确实不如拿波里昂尼。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像是饿了很久,有些不知节制,后来就“正常”了。
西弗勒斯就像是“断奶”,要她赶着他,他才肯离开她身边。她怀念那段如同“蜜浆”一样的时光,不过那时的蜜和毒蛇的毒液一样是澄清而透明的,谁会喝黑色的蜂蜜呢?
它看起来就像是被污染了。
她不由自主得苦笑,然后觉得眼睛酸涩,但眼泪却流不出来,仿佛泪腺有种金属摩擦的疼痛,以至于她想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