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乔治安娜抬起头,看着玛蒂尔达,以及她身后的雷拉·杜·雷纳德。
“有什么事吗?”乔治安娜问。
“雷纳德是来辞行的。”玛蒂尔达回头看了一眼沮丧得快哭出来的雷拉“她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什么?”她困惑得问。
“都是我的错。”雷拉欲哭无泪得说“我没有拦住那位先生。”
乔治安娜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告诉你该怎么拦要硬闯会场的士兵,没有告诉你怎么拦神甫。”她揉了揉额头“尤其是那位神甫。”
没有人接话。
“去给我泡点茶来吧。”乔治安娜温柔得说“别忘了加蝶豆花。”
雷拉好像要说什么,被玛蒂尔达一个脸色制止,于是两人一起离开了。
乔治安娜继续靠着椅背坐着,看着眼前的壁炉。
昨天的晚会进行到了下半段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亨利·让-巴蒂斯特·格雷古瓦神甫,他就是那个在国民大会开幕那天痛斥“宫廷是罪恶的制造所,是腐化之源,是暴君的巢穴,国王的历史便是国民受害的记录”的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国民大会主席。
当别的神职人员变得小心谨慎的时候,他却积极参与政治,参加了包括凡网球场宣言在内的几乎所有法国大革命的重大事件。
这种人别说雷拉一个16岁的女孩,他面对拿破仑的时候都毫无惧色,他要硬闯会场谁能拦住他?
塔列朗最后都脱掉了教士袍,格雷古瓦却没有,而昨天的晚会她故意没有邀请教士参加。
大革命中确实存在一些荒唐的过激行为,但即便是雅各宾派制造的恐怖统治时期格雷古瓦依旧冒着生命危险进行揭露,他提出以暴制暴终究会是广大民众的噩梦,这不是说他维护君主制度,他对旧制度的憎恨不亚于他对信仰的忠诚,他只是认为血腥的魔种会迅速膨胀,强烈刺激人性中的邪恶因子,从而产生毁灭的力量。
他立场鲜明,并且嫉恶如仇,但他出现在会场的时候,现场曾一下子安静了,就在乔治安娜以为他要大声谴责他们奢侈浪费的时候,格雷古瓦只是走到了夏普塔尔的身边。
1794年他就发表了《消灭方言的必要性及手段与普及法语》的报告,他认为应该用法语全面替代布列塔尼语、皮卡尔语、普罗旺斯语和科西嘉意大利语。
他是个向宪法宣誓过的教士,她没有理由赶他出去,他也没有捣乱,只是他一出现就让很多人不舒服。他一直呆到晚会快结束的时候才离开,和夏普塔尔讨论的也是关于教育的问题。
阿不思也是这样的,他一出场就安静了,不论是在威森加摩还是在霍格沃茨,他喜欢听室内乐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到剧院去听,而是他一出现在类似的社交场合所有人都会觉得不舒服,因此才需要他们俩代替他出去社交,或者说打听情报。
西弗勒斯不喜欢那种场合,但他是个“年轻人”,即便他用挑战的方式打败了斯拉格霍恩成为斯莱特林历史上最年轻的院长,他还是没有诸如论文、发明来支撑自己的社会地位。
波莫纳的爱好是睡觉,她挺喜欢陪阿不思听室内乐,指挥是费力维,他爱从学生中找到有音乐天赋的孩子进行培养,他们俩都是“投其所好”型的,反正不会像老蝙蝠那么跟老格兰芬多对着干。
有时阿不思会将一些从麻瓜那里看到的知识分享给他们,牛顿利用他的第二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在数学上证明了开普勒定律,而开普勒定律,也称行星运动定律的发现源自于丹麦的天文学家第谷·多多纳斯。
行星的运动具有音乐性的和谐,这种天体音乐也是听不见的,但它是一种象征性的颤动,可以被当成一种数学或宗教概念。
就像黄金比例,那是毕达哥拉斯听到铁锤敲击声总结出的数学公式,后来被人引申为斐波那契数列。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那种“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好听,每次西弗勒斯坐在那儿,陪阿不思听室内乐的时候,在座的人都不好过。但阿不思却很高兴,即便他无法全身心得享受室内乐的美感了。
埃奇沃斯在农业方面也有“开明”的观点,圈地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仅能更好得饲养牲畜,还能轮作作物,他还改进了犁和别的农耕工具,甚至包括引杰斯罗·塔尔的“播种机”。
它是由一匹马牵引的,可以同时播种3行,并有一个蜂窝孔状的圆筒和弹簧装置,通过调节“音板”震动来控制播种量。
当钢琴的琴槌敲击琴弦发生振动的时候,琴弦会将产生的能量传递给音板,通过共振原理将音色放大,竖琴没有音板,无法通过共振将声音扩大,音量虽然不算大,却适合诗意神秘的音乐,仿佛天生就是为吟游诗人准备的。
如果仔细观察农民播种,可以看到他们的手有“摇种”这个动作,他们的手会轻轻得抖动,钢琴下方有三个踏板,踩在不同踏板上能让琴音变得不一样,左边的踏板让琴声变得更柔和,中间的踏板可以延续在踏下踏板前弹奏的任何一个音,右边的踏板则可以延长和弦。当手指离开琴键的时候本来这个音也会随之消失,无法产生余音寥寥的效果。它的作用就是停止振动,如果你按在一个不断颤抖的琴弦上,很快它就会停止,并不再发出嗡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