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啊。”她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他说下句。
他看样子也说不下去了,在沙发另一头坐下。
“过来。”她对他说,然后他真的倒下,大脑袋放在她的腿上。
他没有要求,但她还是哼了一首歌给他听,那是她在翁弗勒尔听到的摇篮曲。
“圣梅里想当帕尔玛总监。”波拿巴平静得说“他已经请约瑟芬求过情了。”
“为什么你不答应?”
“你觉得他适合当管理者么?”波拿巴问。
乔治安娜思考着怎么回答。
“你想不想当帕尔马女大公?”他忽然问。
“什么?”她惊讶得大叫。
这下他得意了,重新恢复了活力般坐了起来。
“你害怕了?”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她像是喝了难喝的药水般苦着脸说。
“你怎么是这幅表情?”他费解得问。
“这符合宪法吗?”乔治安娜说。
他想了想“宪法可以改。”
她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辩论这个话题。
“意大利需要一个配得上它的女王。”波拿巴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
“我不是女王。”她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我是个女巫。”
“你今晚穿什么?”他将鼻子凑近了,好像打算闻她身上的气味,却厌恶得躲开了。
“你身上一股臭味。”他恶意得说“去把它洗了。”
乔治安娜这一次很听话得去了浴室,她用魔杖给浴缸里注满了热水,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用法尔荣给她准备的新型香皂洗了澡,然后裹着浴巾就出去了,这时波拿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带着一身水汽,躺在了他的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膀。
“今天在大堂里跟你说话的小子是谁?”波拿巴问。
“我不知道他是谁。”她柔顺得说“但他给我带了一个信。”
“你是说这个?”他拿出了那个铜制纪念币。
硬币的一边是波拿巴带着月桂的头像,另一边则是一男一女,男的浑身不着寸缕,手拿一根棒子,带着一个头盔,女的也不着寸缕,躺在一个狮子的身上。
文艺复兴么,乔治安娜无语了半晌,干脆学着硬币上的女人躺在了波拿巴的身上。
“他跟我聊了含金量和汇率的问题。”乔治安娜说“如果新的金币含金量太高了,会影响和英镑的汇率,这样对出口就更不利了。”
他并没有发火。
“我想你知道,利昂,英格兰和法国一样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低成本的粮食,它会冲击本土农民的利益,英国议会才讨论谷物法,我和你一样不认同降低关税。”
“那些纺纱厂希望能进口英国的高支纱,却不想进口布,港口城市有他们的优势,可以不需要转运,直接开始纺织,但假如不建立对英国人有利可图的商业关系,这种条约就不会长期存在,为了争取更多人赞成和平,就需要加速重建商业关系。有人还制作了一个徽章,上面有被撕烂的豹子。”他长叹一口气“亚眠和约签订的时候西班牙没有派代表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土伦之战他们抛弃了英国,和我们结盟了,他们并不乐于看到法国和英国和谈。”
她看着那枚硬币。
“帮帮我,如果你真的希望和平的话。”波拿巴盯着天花板出神得说“我现在需要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