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餐仪式中,葡萄酒代表着圣子的血,饼代表他的身体,这取自最后的晚餐。
祝圣后的饼和酒只剩下外形,质体已经发生了转变,而这也是乔治安娜,将掺了金鸡纳的葡萄酒当成药,而非葡萄酒的灵感来源之一。
这其实挺简单的,只要心怀信仰就可以了,虽然她是个女巫,并且并不相信上帝。
她只是听了太多卡普拉拉的絮叨,估计方济各给那些鸟传道的时候也是这样,听太多后不想记住也记住了。
同样她也打算在“药”的酒瓶的标签上印刷点圣经的内容,类似“吸烟有害健康”,利用禁酒令禁酒是行不通的了,除了絮叨到让他们心烦外,还有什么办法让那些酒鬼不喝酒呢?
《梅休因条约》不仅没有让葡萄牙在英法争霸之中获得贸易好处,还阻碍了葡萄牙的工业发展,同时因为这个条约英国的羊毛和毛纺织品获得了利益,衰落了本国的葡萄酒酿造和葡萄酒种植,虽然英国种的葡萄并不好吃。
取而代之的是啤酒、威士忌等谷物酿造的酒类,提起德国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啤酒,她记得比利时人好像挺爱喝啤酒的,如果维持和平,鲁昂的海运船可以将粮食运往比利时。弗吉尼亚虽然没有奴隶制,烟草种植也是工人而非奴隶,不过弗吉尼亚并没有纽约这种大城市。
鲁昂可以像自由港那样对商品进行再加工,集中起来大宗交易会比个人去买卖成本要低很多,而英格兰可以将啤酒生意往那边做。
葡萄牙人很爱吃鳕鱼,但是鳕鱼捕捞也是仰赖英国渔船,他们甚至允许英国渔民从北美殖民地直接将鳕鱼送到巴西售卖。
这是那个向乔治·华盛顿推销脱粒机的掮客告诉乔治安娜的,马萨诸塞州有一个半岛伸入大西洋,被早年的鳕鱼商人命名为鳕鱼角,据说在鱼汛时人们可以踩着它们的背在海面上行走。
除了茶叶之外,鳕鱼也在独立战争中担当着重要角色,它不只是喂饱了欧洲人,也带来了高额利润,鳕鱼干是当时很重要的商品,甚至美国早期发行的硬币上都有鳕鱼图案。
然而《航海法案》规定所有的英属殖民地必须向英国贩卖他们的货物,如果不经过大城市,就不能增进母国税收,炸鱼和薯条是英国人很重要的食物,而北美人则习惯将鳕鱼干卖到葡萄牙和非洲换取奴隶,再把甘蔗送到厂里酿朗姆酒。
在没有硬通货的情况下也可以以物换物,法国目前就和英国用丝绸换糖,要不然万圣节的孩子们哪有那么多的糖吃。
葡萄牙人从西班牙人那里得到了奴隶贸易特许证,他们可以不像英国人那样不允许去南美贸易,《食糖法案》不仅仅打压了酿酒工业,也打压了北美的鳕鱼业,加剧了北美民众的怒火,据说在波士顿倾茶事件里除了茶叶,还有大量的鳕鱼干,之后没多久,独立战争爆发了。
上一次在大特利亚农宫吃饭,英国人只让出了近海捕鱼权给法国人。鳕鱼贸易可是很重要的财源,葡萄牙人一天都离不开鳕鱼,每天鳕鱼都有一种做法。
要想不让法国人卖路易斯安那州充盈国库,那就要让出一点别的好处。
但她想起来上次见过一面,前来探路易斯安那收购案的门罗,他好像根本不将她看在眼里,或者说他有别的目的,直接告诉她,美国不需要干什么,欧洲混乱的局势就会为他们找到出路。
乔治安娜正在那里瞎想,那两个探路的骑兵回来了。
“里面有个村庄,有100人。”一个士兵说。
她不觉得奇怪,有很多有共同信仰的人会避世,一是躲避国王的税收,二是攻守相望,总之过着自给自足的封闭生活。
“我看着像走私犯。”另一个士兵说“那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乔治安娜问。
那个士兵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很糟糕。”
“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菲格尔说。
乔治安娜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如果那只“滴水兽”是为了它而来的,那么她好像不用担心自己被人盯上了。
但她还是在想那个喂金翅鸟的年轻人,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她现在很明白那个士兵的心情,因为她也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然而,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现在她回去等于将危险带回鲁昂。
虽然今天鲁昂不会再点燃篝火庆祝,也不用担心会有鸟身女妖会火借风势,却还有金翅鸟。
它们是有毒的,在不伤害它们,只能活捉的情况下会造成死伤,杀死它们必然会引起大火,鲁昂还是会陷入火海之中。
这是个威胁,但是以她目前手里的力量有能力铲除吗?
她很犹豫,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林中响起了轻柔的哼唱声,听起来很空灵。
她直觉得掏出魔杖。
菲格尔知道它是什么,也拿着枪警戒。
那个歌声还在唱,乔治安娜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不像是恐惧,倒像是变形发生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