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带着所有人向她鞠躬,并没有音乐表示欢迎,学生们看着她交头接耳,一副很久没有看到女人的样子。
鲁昂大学是寄宿制学校,又全部都是精力旺盛的男孩子,可不是很久没看到女人了么?
她不由庆幸自己带了木匠来,至少将这所学校休整一下,没那么鬼气森森、寒气逼人。
“欢迎光临,女士。”秃头的校长走了过来,对乔治安娜英语说。
“你好,校长。”她用法语说“你们看起来像是和世界孤立了。”
校长苦笑。
接着照例是发表一段演讲,校长向学生们介绍了一下她是谁,其实她看孩子们的表情,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
学校里小道消息传得特别快,重新回到学校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她其实在学校里已经呆了三十多年了。
她在校长的陪同下参观校舍。
他们有一个温室,温室旁边就是药剂室,和鲁昂商人的妻子们带来的热带植物和花卉比,这里面种的都是实用的药用植物,其中包括一株长势堪忧的金鸡纳树。
这种植物是制造奎宁的材料,不过现在它被碾磨成粉治疗疟疾,以及酿造金鸡纳酒。
19世纪的人很流行药酒,其实上次拿破仑在的沙龙上喝的那种绿色的苦艾酒也是一种药酒,它被认为可以治疗胃病和疟疾。
他父亲就是胃癌死的,所以他特别担心自己胃方面的问题。
麻瓜的疑难杂症比巫师多很多,现在的金鸡纳酒主要是加进葡萄酒里,它的味道太苦了。
这棵树是教学观赏用,如果真的用它的皮来做药材,它早就被扒光了。学医很花钱,鲁昂又是免费的公立学校,由此可见他们的金费有多紧张,同时校舍又那么破了。
她回忆着以前的魔药教室,虽然温室供应着很多珍稀的药材,可是很多基础材料还是需要西弗勒斯准备,他便用关禁闭的手段让学生们给自己当免费的劳力。
不过在鲁昂这个城市,材料都是可以用船运来的。
如果说刚才她的脑子还有点不清醒,现在她已经完全清醒了。
她光记着男人为了爱有多极端,西弗勒斯会杀了她的,这和合法不合法没关系,也和爱没有任何关系。
“你还好吗?夫人。”校长问。
“你结婚了么?校长。”她漠然得问。
“不。”校长说“我更喜欢单身。”
乔治安娜没有接话。
菲利乌斯真的是个聪明人,他虽然喜欢人类的女性,却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她这样的傻瓜才会和人类近距离接触。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乌鸦的叫声。
她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那只鸟也有一对锐利的爪子,看着就像刀锋一样锐利,而且上面似乎沾了油脂,散发着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