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的,我的回应让你分心。”
“如果我写了,你会和玛利亚一样回来吗?”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明年的葡月,如果他不来接你,你就把他给彻底忘了。”他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在此之前把它签了。”
她将那张看起来揉了很多次的纸给展开。
上面是她的字迹。
如果我不在年轻貌美,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这是她有感而发随意写的。
“你怎么会有这个?”
“往下看。”他威严得命令着。
她看到了署名的位置,上面已经签上了拿破仑·波拿巴的大名,用的是他在正式文件上签名的字体,那个“N”非常华丽醒目。
“我不能……”
“你是个自由的女人,你可以为自己签订契约。”他漠然得说“还是你想等他回来后,让他帮你定夺?”
“别那么不可理喻。”她摇头说。
“国与国之间的和约都能撕毁,你还怕什么?”他挖苦着。
她怒视着他。
“你敷衍我,之前我问你嫉妒不嫉妒。”
“我没有。”
“我能感觉到!你也在骗我?”他拍着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她掀起裙摆,将藏在大腿外侧的匕首插在了桌上。
“当我说我要杀那些女人的时候,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平静得说“不论是愧疚、恐惧还是别的,我想这才是真正能杀人的那种人的心情,我原本不是这样,很多人都说我是个有同情心的人。如果你想感觉到那种翻江倒海一样的嫉妒,我想你可能在我这里得不到,我就是这种人,西弗勒斯说过,我总会保留一点理智,所以他才会在我们即将去冒险的时候宣布离婚,他在通过那个方式惩罚我,可是中途他后悔了。”
“他以为这是儿戏吗,居然后悔?”
“我不会随便签这种契约,因为我如果签了就会遵守它,你要给我时间考虑。”
他站了起来,暴躁得在高乃依的书房里踱步。
“你和教皇相处时也是这样。”
“你现在提他做什么?”
“你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也站了起来“别那么急躁冲动,你忘了自己上次是怎么吃亏的?”
“你们给我下了陷阱!”他怒喝道。
她冷静了下来,思考怎么对付这个家伙。
可是还没当她想出结果,他却冲过来,捧着她的脸亲吻。
这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在马车里接吻,当时有两个警察在里面,却对他的行为视若无睹,其中有一个就是富歇,在恐怖统治时期他在里昂杀了很多人。
“你害怕?”她问。
“我本来该带约瑟芬。”他轻声说“我爱她。”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比你真实,你是虚幻的。”他又说道“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珠宝、房子、漂亮的衣服?
她都不需要,就连很珍惜的嗅幻草西弗勒斯都帮她弄到了,还有他的录取通知书。
从某个方面而言,她真的很像怪物。
“我想要个手镯,可以将魔杖藏起来。”她轻柔得说“我不能总戴着手套。”
“只是这些?”
“目前为止。”她拧了一下他的鼻子“回去的时候我想看一下乌尔克运河修得怎么样了。”
他很温顺得答应了。
她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将爱情当做利器,而他又那么防着女人了。
“我想你成为一个懂得大义的男子汉。”她捏着他的衣领说“你可以不去管那些繁文缛节,还有贵族礼仪,懂吗?”
“他们跟我说,他们准备了两个会场,如果是约瑟芬跟我来,欢迎会就在歌剧院举行。”他漠然得说“你来了,就在美术馆举行。”
“在哪里举行我无所谓。”
“你不觉得鲁昂美术馆的馆藏很少么?从卢浮宫运点来怎么样?”
她没有说话。
“高乃依的时代鲁昂就是歌剧中心了,可是他还是去了巴黎。”他转了个身,坐在了桌上“你想重新装潢这个地方吗?”
“把那面墙给挡住。”她指着发现秘密的那个壁龛“用木板。”
“还有呢?”他继续问。
“我为什么要装修博物馆?”她莫名其妙得问。
“你为什么要用木板挡着?”他问。
“这是个秘密。”她说完又解释到“不是说我不告诉你,而是……”
“这是高乃依的秘密。”他反应迅捷得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她回答。
“在佛罗伦萨旧宫(pazzovehio)的一间展览室里也有一条密道,它位于五百人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以前是弗朗切斯科一世·德·美第奇的工作室。”他忽然和导游似的介绍起来“密道的门隐蔽得藏在一副壁画的后面,是中世纪石墙里凿出来的,出口旧宫侧面一扇很小的门,这条狭窄的密道可以在让有敌人入侵时大公和其家人可以逃跑。”
“你提这个干什么?”她莫名其妙得问。
“秘密。”他笑着从桌上跳下来“走吧。”
“等等。”她慌慌张张得说,将桌上的资料都收集了起来。
波拿巴完全没有等她,吹着口哨离开了。
活像是个意大利流氓。